這麼好的太後娘娘,林玉嬌想一想又要落淚:“我是怕她醫術不高,讓太後娘娘笑話。”

太後彷彿已經知曉了林玉嬌的心思:“李季氏醫術怎麼樣,恐怕有人比哀家更著急知曉吧。他們都料定了哀家的病是治不好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搭一個好姑娘進來,季氏一族說到底也被我們林家連累。”

林玉嬌終於忍不住掉了眼淚,她好想念長姐,想念那個站在眾人面前說:醫以活人為心,故曰醫乃仁術的長姐。

……

醫以活人為心,故曰醫乃仁術。

季嫣然嘆了口氣,嫌棄地看了一眼唐千:“少吃點糖,現在看到你我就嘴裡發甜。”

眼見唐千這樣吃下去,身形恐怕就要受影響,她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了。

“阿雍,”季嫣然忍不住瞧了瞧桌子,“你是不是也很失望,覺得我沒有盡力去救那些孩子。”

說著季嫣然趴在了桌子上。

李雍淡淡的聲音傳來:“就算是最好的郎中,也不能治好所有的病症。”

“可我還是想試一試。”當然沒有選擇學醫就是怕救不活人,在醫院治病的時候她看過太多醫生的無奈。

李雍一臉平靜:“今晚我陪你一起去。”只有到那時福康院門外的眼線才會少許多。

眼見著季嫣然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立即吩咐容媽媽:“讓廚房將米炒一下磨成粉。”再怎麼樣她也得搏一把。

季嫣然去往大廚房,在院子裡遇見了正準備去族中領罰的季如嫻,才一晚上不見,季如嫻就憔悴了許多,彷彿一陣風就會被吹倒。

季如嫻抿起嘴唇規規矩矩地向季嫣然行了禮,等到季嫣然就要走開,她才開口道:“長姐,你跟李三爺是作假的對不對?”

季嫣然揚起眉毛。

季如嫻接著道:“李三爺對自己要求甚嚴,你……無論做什麼他卻都不加幹涉,是因為根本沒有將你當成妻室,否則夫妻一體,他定然會約束你。”

“怪不得二妹精神那麼不好,是不是一夜都在思量這些,”季嫣然莞爾一笑,“二妹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知道夫妻是怎麼回事。”

季嫣然笑容更深了些:“我告訴你,真正的喜愛不是約束而是縱容,若是有一天你明白了自然不用說,沒有明白……那就太可惜了,姐姐也會為你難過。”

季如嫻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說這些就是因為看到李雍走了過來,卻沒想到季嫣然這樣的詭辯。

李雍望著季嫣然歡歡喜喜地走開。

不是約束而是縱容嗎?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話,哪裡來的這麼多道理,女子就連成親的時候都要手持戒尺,讓她以此為戒,這樣才能好好打理中饋。

有誰會說縱容妻室。

李雍眯了眯眼睛吩咐唐千:“悄悄在福康院吩咐一聲,晚上三奶奶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