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都應該與季嫣然無關,特別是如今她這般處境,著實不該引來這樣一場處心積慮的刺殺。

難道就像季嫣然說的那樣,一切與常寧公主有關?

將季子安從書房裡送出去,李雍坐在椅子上,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彷彿因為什麼生了一出氣。

……

季子安見到季嫣然靠著引枕吃點心,季子安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幾張符籙,四處貼在屋子裡。

“六叔這是做什麼?”季嫣然不禁問過去。

“這是拘魂符,”季子安煞有其事地道,“你這病我知道,是受了驚嚇。一年之中我總要因此病個三五回,所以只要出門隨身都帶著符籙,等到晚上我在門口叫你三聲,你跟著答應,丟了的魂兒也就召了回來。”

季子安正經的模樣讓季嫣然看著想笑,心裡更覺得說不出的溫暖。

“大侄女,你這晚上安不安全啊?”

“六叔放心,有阿雍在,門外還有唐千幾個護衛,沒有人能闖進來。”

聽到季嫣然的話,季子安在屋子裡看了一圈,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木榻上,一臉哀怨:“那你這屋子裡還能不能再住一個人。”

門口豎著耳朵的杜虞差點將剛剛喝下的茶噴出來。

真是有其叔就有其侄……女……

……

離太原城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裡。

一身青衣短褐的男子看著手中的沙漏:“人沒有回來,恐怕是事情沒辦好。”

“不會吧,只是殺一個女子。”旁邊的隨從立即道,“若不然屬下再去瞧瞧。”

男子捏著腰間玄鐵的令牌臉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本來想著江家早晚結果了她,就沒準備動手,可是……奇怪的很……”

那天他本是照常去李家瞧瞧她,卻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床上。

死人是什麼模樣他再清楚不過。

明明已經氣絕的人,怎麼又會活過來,所以他派人去檢視,順便結果了她,不論用什麼手段。

“大人,”有人慌張地走過來,“荒六死了,那季氏沒有殺成。”

荒六死了?

“怎麼死的?”

“他是眼見被捉服毒自絕,捉他的人是太原李家的人。”

男子先是驚訝而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一切變得有意思起來。

“要不然再派人過去……”

男子搖了搖頭:“太原李家最近做了不少的事啊,就連江家也要退一步,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想要殺人機會自然多得是。”

“那季家呢?會不會藉著李家……東山再起。”

男子厲眼看過去,說話的下屬立即低下頭,連聲道:“是屬下多嘴。”

男子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李雍我見過,跟季氏最終不是一路人,現在也就是利益相同罷了。”

李家說不得還能堪用,至於季家早已經不是從前那般模樣,已經沒有機會再翻身了。

男子吐掉最終的草梗飛身上馬,幾人幾騎立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