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裡,顧珩坐在樹下看籠子裡的鳥兒叫得歡。

“世子爺,”常徵道,“您怎麼不跟李三爺說,這三年您也找過季大人,在這門親事沒定下來之前,您還讓屬下去勸過李三奶奶。”

顧珩吐出嘴裡的草莖:“李雍他知道。”相識這麼多年,李雍如果不瞭解他,也不會在緊急關頭讓人送信給他。

“這些都是小事。”

什麼又是大事,世子爺的名聲就是這樣壞的,明明感念當年與季大人的交情,讓他護衛著李三奶奶,卻不聲不響的不讓任何人知曉。公爵爺為他找了差事也不去,父子兩個大吵一架,世子不願意做,官職看不上眼,這不是標準的紈絝子弟是什麼?

“世子爺……”常徵還要勸說。

“人生一世,活得那麼規矩死板做什麼,”顧珩笑道,“我現在只是奇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接到訊息之後來到太原府,李雍已經先一步出了大牢,他讓人打聽訊息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季氏為李雍伸了冤。

江家虎視眈眈,李家作為幫兇樂見其成,季氏就靠自己……真讓人不容小覷。

常徵臉色更加難看,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世子爺,您可不能……季氏已經嫁人,李三爺可是您的莫逆之交,您可千萬不能惦記著他的妻室。”

顧珩眨了眨眼睛:“若我就是要惦記著呢?”

“那……那……”常徵憋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顧珩目光閃爍,長腿支起,微微欠著身子,慵懶中卻有幾分英姿勃發:“若是你將當年是奉我之命看護她的事說出來,說不得她也會對我心生歡喜。”

若不是自家的世子爺,常徵就要送出三個字“不要臉。”

常徵垂下頭:“您之前吩咐不讓說,我就不會說出去,李三奶奶不會知道,您也不用拿這件事激我。”

顧珩嘆口氣,看來常徵還沒有傻到底,不過季氏也確實有趣的很。

過了半晌,季嫣然終於從屋子裡走出來,李文慶、李文書、李律等人也都齊聚一堂,顧珩興致勃勃,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季嫣然上前向李文慶等人行禮:“二叔、三叔,有釋空法師在,三郎的傷就能治好了。”

李文慶氣得咬牙切齒,季氏又為李家招了禍事,她將釋空法師帶回來,定然已經被江家人惱恨。

他就不明白了,之前季氏一直圍著江瑾瑜,怎麼就突然轉了性,現在要趕在江家沒有責難下來之前,將季氏發落了。

“季氏,”李文慶道,“你慫恿雍哥將家中鬧成這般,我如何能留你……來人,將三奶奶押進祠堂……”

季嫣然笑一聲:“二叔,您不要著急,我是長房長孫媳,接管長房的財物有什麼不對?”

“明明是你自己說不會打理這些,”二太太道,“你嫁到李家來沒有嫁妝,還不都是我貼補你,如今你一翻臉,將我置於何地。”

“二嬸記性不好了,”季嫣然一臉驚詫,“我怎麼會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是李家明媒正娶來的,哪裡不能管家,再說……我怎麼沒有嫁妝。”

季嫣然看向容媽媽:“我的嫁妝呢?拿來給大家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