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邊,一直很懷疑小兒子的身體狀況。他們所說的他出去開學術研討會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好多天,才搞成現在這種又瘦又虛弱的樣子,但他一直不相信。

只是水土不服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恢複好?

在他的逼問之下,明思齊先招架不住了,告訴了他實情,明老爺子當時就急了,給了明澈兩個選擇:“要麼你就搬回來跟我一起住,我照顧你,要麼,我就讓小蔡把其他僱主那兒的活兒推了,專心給你當保姆,給你做飯、送餐。”

“不用不用,不是有小溪在每天給我做飯送飯了嗎?她一直把我照顧得很好。”明澈推脫道。

“她這種嬌生慣養的年輕女孩兒哪兒會做飯?要是做得好,你也不至於這麼久了還沒養好。聽我的,我讓小蔡負責你的一日三餐了。”

“爸——”

“那這樣吧,不讓小蔡去你家當保姆,她來我家當保姆,除了給你做飯送飯之外就照顧我,反正你們不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嗎?”

他這麼一說,明澈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如此一來,嶽小溪白天的時間就完完全全空出來了。

“要不,我還是找個工作吧。”嶽小溪徵求明澈的意見。

明澈讓嶽小溪坐在自己腿上:“看你喜歡,你要是不想上班,我養你。你要是覺得太無聊,想找份工作,我也無條件支援你。”

“我還是想上班。”

“想找什麼工作?”

“還是幼兒園吧。我想回之前那個幼兒園看看,如果他們還需要我,還願意讓我回去,我就回去。”

“你說的哪個幼兒園?蜜蜜在的那個?還是你後來找的那個晨星幼兒園?”

“當然是晨星了。”

“好。”

晨星幼兒園果然缺人,他們這種私營的又是針對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的幼兒園向來人員流動性就很大,現在見嶽小溪願意回去,點頭都來不及。

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嶽小溪剛下班回家,就見家裡多了兩個人,田思閱和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應該是她父親。

☆、第 43 章

他們父女倆是專程登門拜謝明澈的。

田思閱父親再三表示,要不是明老師幫忙疏導說服了田思閱,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女兒心裡還埋了那麼多秘密,可能永遠都洗刷不掉自己殺妻的嫌疑。

真相大白之後,那父女倆和明澈開啟了話匣子,一旁的嶽小溪這才明白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田思閱是剛從別的學校考到k中讀高中的,暑假的某一天早上,她一起床就發現母親死在了床上,於是報了警。法醫鑒定說是窒息身亡,是被人用被子捂死的。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門窗都是好好的,沒有被動過,臥室裡除了她母親的鞋印,就只有她父親的鞋印。

案發之前田思閱父親在外地出差,案發當晚確實回去過,後來跟妻子吵架後又摔門而出。但因為案發現場沒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而此前夫妻二人也因為男方有外遇而一直在鬧離婚,因此田思閱父親成了被懷疑的物件,多次被警方調查,卻也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一直沒有破案。

那之後田思閱性情大變,不僅沉默寡言,還再也不願意跟父親相處和相認,更是要求一進高一就住校,再也不想回家。

父親以為她是因為他的外遇和警方的懷疑而變得不願接受她,也不願回家再觸景傷情,於是總去學校給她送錢送東西,卻每次都跟她發生爭執,還每次都被明澈撞上。

出於一名教師的職業習慣,明澈找田思閱父親聊了聊,得知她家中的命案之後,又找田思閱想開導開導她,卻得知田思閱手中其實掌握了父親殺妻的“證據”,只是母親已經沒了,她不想再沒了父親,所以在警方找她調查的時候她也不敢提起這些“證據”。不想包庇,卻選擇了包庇,卻又心裡不安覺得不能再繼續包庇下去,於是既痛苦又糾結,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親,只能選擇逃避。

明澈勸田思閱去報案,將案發當晚自己所聽到的所有內容全部告訴警方,這才能幫助警方破案,但田思閱下不定決心,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證據會將父親送上不歸路,當天在明澈辦公室淚流滿面卻又情緒激動,明澈給她遞紙巾卻被她一抬手打到了地上,兩人同時彎腰去撿紙巾還頭碰頭正好被進來的郝菲菲撞見,還由此引發了一些小誤會。

後來田思閱獨自一人去參加母親同事的女兒的婚禮,才發現婚禮主持人竟然是自己的體育老師明澈。婚禮後明澈想順路先送她一程,也是打算在車上再勸勸她。

再後來明澈在醫院養傷期間也多次勸說田思閱去報案,還說若是田思閱足夠信任他,可以先把她手裡的“證據”告訴他。最終田思閱終於被說服,等明澈出院之後,先告訴了他她當時聽到的對話,又帶明澈去她家中,看她無意中發現的一些東西。

明澈恰恰是從那些東西裡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覺得兇手很可能另有其人,於是帶著田思閱去找了當時負責調查她母親命案的警官……

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警方根據田思閱交代的當晚聽到的對話和事後找到的一些東西,重新展開排查,終於又發現了新線索,並鎖定了新的嫌疑人,最終找出了真兇,竟然是母親的出軌物件。

關於整個案件的詳細資訊,田思閱父女倆都不願意多提,嶽小溪也不便過多探究。總之現在能還田思閱父親的清白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她還又一次覺得自己男朋友真的是太棒了,竟然還能幫忙破案!要不是那父女倆在場,她一定撲到明澈身上上下左右一通亂親。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嶽小溪的工作步入正軌,明澈的身體也差不多算養回來了。每天的工作餐有蔡姐負責,早晚又是自己動手做飯,嶽小溪還學了各種按摩手法和點按穴位的知識,明澈上腹各個器官也安分了不少,除了偶爾的不消化,幾乎沒有犯過病。

這天下班後的嶽小溪一直興致缺缺,連明澈做了她最喜歡的菜也沒提起她的精神。

“怎麼了?”明澈夾了菜去喂她,“是不是等著我餵你呢?”

“你有沒有朋友是搞幼教的,或者對開幼兒園有興趣的?”嶽小溪問。

“怎麼想起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