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屠緊緊把廣寧公主摟在懷裡,狠狠在她粉.嫩的手背上親了一下,道:“你放心,等我回來,一定娶你為妻。”

蠻王有妻室子女,廣寧公主雖然貴為大夏的公主,但嫁過來也不過是個妾,且多年來,蠻王懷疑廣寧公主是大夏派來的奸細,一直給廣寧公主使的有不能懷孕的香,直至在白馬關上,廣寧公主被蜀將姜度當胸射了一箭,蠻王才消除了對廣寧公主的猜忌,停了她的薰香。

但不知是不是薰香用的時間太久,縱然停了香,廣寧公主肚子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蠻夷是比大夏更為重視子嗣的民族,沒有兒女,又是異族,又不是正妻,人老珠黃後,等待廣寧公主的,是無比悽涼的下場。

這樣一想,廣寧公主投奔他似乎是唯一一條出路了。

他雖然有相好的蠻夷女子,但並未正式娶妻,等他奪了大哥的位置,成了蠻王,廣寧公主就能從一個並不怎麼受寵愛的妾室,搖身一變成為夫人,縱然沒有子女,日後抱養其他妾室生的子女,也是一條出路,遠比一個人孤獨悽涼到老好得多。

廣寧公主溫柔一笑:“本宮等你。”

樹屋下的狼嚎聲與蠻將們的叫聲仍在繼續,奉屠松開廣寧公主,從窗戶處探身,說了句就來,撿起進門時放在案上的大刀,便準備急匆匆出去。

奉屠的腳步踏上臺階,樹屋裡的廣寧公主與姜度微微鬆了一口氣。

山上的溫差大,廣寧公主身子弱,樹屋裡終年燃著炭火,出了樹屋,冷風拂面,像是一盆涼水迎面潑來。

奉屠忽然想起蠻王之前說過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廣寧公主是夏人,不可不防之類的話。

往日廣寧公主若即若離的態度,今日裡格外的殷勤的臉不斷交換,最終定格在他剛進屋時,廣寧公主微微潮紅的臉上。

奉屠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他記憶裡的廣寧公主,是一個身體極其嬌弱的人,一張臉比她身上的白衣還要蒼白幾分,像這般潮紅的臉色,與微喘著的氣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樹屋上貝殼製成的風鈴不斷地響著,那是廣寧公主思念在大夏的宮殿,才讓青銅蠻夷們撿來貝殼,做成與她原本宮殿前懸掛的相似的風鈴。

一個如此思念家鄉的人,會是一個安心在深山之上過日子的人嗎?

更何況,據他所知,廣寧公主的兄長,如今是大夏朝奪嫡的最熾熱的人選,無論是攝政多年的太後,還是權傾天下的定北侯秦鈞,都在幫助她的哥哥。

等她哥哥登上了皇位,廣寧公主還會願意呆在身上,過語言不通,習俗不通的生活嗎?

奉屠握緊了腰間的佩刀,轉身走進樹屋。

這次他沒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入目的是青銅蠻夷立在屏風旁,雙手捧著帕子,廣寧公主歇坐在床邊,纖細的手指輕輕拉開了白色的紗幔,微微露出蠻王半邊的睡顏。

廣寧公主見奉屠回來,抬眉輕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白色紗幔下,蠻王雙目緊閉,睡得一臉安詳。

不知為何,奉屠暗暗鬆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再看看你。”

廣寧公主莞爾一笑,道:“等你回來了,讓你看個夠。”

這句話帶著夏人特有的含蓄與暗示,奉屠只覺得身體像是著了火一般,喉結滾動,舔了舔唇,道:“好。”

說完話,奉屠大步走下樹屋,蠻將們將在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道:“大王呢?”

這個地方是夏人公主居住的樹屋,奉屠能上去,他們可不能跟奉屠一樣地上去,那樣是找死,對大王女人的不敬。

蠻夷們雖然不講究禮儀廉恥,但男人的佔有慾還是挺強烈的,對蠻王女人打主意的人,下場都落不到好。

奉屠一臉的氣不過,彷彿剛才在樹屋裡受了多大的氣一般,咬牙切齒道:“大哥說了,什麼夏人打到山寨了,根本不可能,都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的,這等小事,根本不用叫醒他,讓我帶著大家隨便打打就成。”

說完話,奉屠吩咐幾個心腹蠻將,帶兵駐守在樹屋下,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去一隻。

看到這個情景,蠻將們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是奉屠趁亂奪權了,蠻王不是沉迷女色不出來處理,而是奉屠用法子困住了蠻王,只怕此時的蠻王,已經兇多吉少了。

他們是自幼與奉屠一起長大的人,無論幫不幫助奉屠奪權,身上都被打上了奉屠一脈的標簽,無路可走。

蠻將們權衡利弊,當下便表示,一切聽從奉屠統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