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大老遠跑回來的份上, 本姑娘不跟你計較了。”

杜雲彤很是大度地把秦鈞能把人氣死的話揭過,小心翼翼收好了狼牙。

好歹是秦鈞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 她要仔細收藏著。

秦鈞身上有很多傷,長途跋涉後,血跡便隱隱映了出來, 斑斑點點的。

剛才扯他腰帶是想看他身上的傷勢,誰知道他扭扭捏捏不讓看。

不讓看拉倒, 她也不是非看不可, 只是瞧著他受傷嚴重,想給他處理一下傷口罷了。

雪下的很大,又是深夜,杜雲彤往床的一邊讓了讓.

那麼重的傷, 她著實不忍再讓他來回奔波了, 索性收留他一晚。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懶得去遵守高門貴女的那一套。

再說了,這麼大的雪, 他再來回奔波遊走, 對他身上的傷勢也不好。

杜雲彤拍了怕身邊的被褥,道:“別多想,我只收留你半夜, 明天一早, 回你的侯府去。”

秦鈞眉頭微動,杜雲彤眉梢輕挑:“看什麼?還不快上來。”

沒有猶豫太久,秦鈞上了床。

這跟他想象的有點不大一樣, 仔細想想,又好像理應如此。

這一世他所認識的杜雲彤,剝了那層偽大家閨秀的外衣,芯子裡的人跟他帶過的老兵痞沒有太大差別。

眼裡沒有什麼規矩,俗世禮儀被她踩在腳下,明明是個嬌弱的小女人,卻比時間男兒還有主見。

秦鈞躺在了床上。

連夜的趕路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以至於身體一旦捱上了柔軟的床榻,睏倦瞬間便襲來了。

秦鈞迷迷糊糊地想,杜雲彤與兵痞的差別還是有的,她不會開口閉口說髒話,也不會同他並肩作戰痛快殺敵,但她會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讓他可以安心把背後交給她。

就是經常會讓他心煩意亂,又不知心亂個什麼。

這點不大好。

杜雲彤剪了燭光,再回頭,秦鈞已經睡著了。

杜雲彤:“...”

說好的男子第一次與喜歡的女人同床共枕時會激動萬分以至於睡不著覺嗎?

面前這個平躺在床上睡得一臉香甜的秦鈞是什麼鬼?!

這跟某綠江裡說的不一樣!

杜雲彤磨著牙,躺在了一旁。

秦鈞居然說睡就睡著了,一點其他反應都沒有,有那麼一瞬間,杜雲彤開始認真地反思自己的女性魅力是不是負數。

好歹她也頂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秦鈞竟然看也不看就睡著了。

果然書裡都是騙人的,什麼激動萬分,什麼輾轉反側,都是假的。

杜雲彤鬱卒地躺在一旁。

好吧,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他一路趕回來太累了。

杜雲彤側過身,藉著窗外的雪色去看秦鈞的側臉。

秦鈞有著一張極其俊美的臉,極具侵略性,鋒芒畢露,又因為正值少年,身形消瘦,便帶著幾分雄雌莫辯的淩厲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