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褪.去了豆蔻年華小女孩的稚脆,柔柔的,像是含著蜜一般。

她柔軟的小手攀上他的脖頸,指腹輕點著,在他身上引著火,看他的眸色越發深沉,她便笑了起來。

“侯爺,我好看,還是你手裡的陌刀好看?”

這句話打著旋飄入秦鈞的耳朵,秦鈞隨手一扔,陌刀插在一旁的土地上。

刀柄上的紅纓隨風飄動著,秦鈞狠狠把她壓在身下,臉埋在她的肩胛處。

情到濃時,便是一發不可收。

往日裡不曾宣出口的思念與喜悅,在夢裡肆無忌憚地說了出來,她一舉一動風華絕代,笑顏印在他眼裡,也印在他心裡。

冬風颳了一晚上,太陽躲在雲層後不願探出頭,北地滴水成冰。

寒甲被體溫暖的溫熱,秦鈞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夢。

夢境裡,他所有希望的都得以實現。

大夏朝再無紛爭,他不用夜不解甲,他喜歡的姑娘就在身旁,還長高可不少,不再是過去的小矮子,並肩而立時,她把臉倚在他胸口。

這種感覺可真好。

秦鈞坐起身,忽然有點想念萬裡之外的那個人。

算算日子,此時的天啟朝應當在準備春節之事了,到處都是喜洋洋的一片。

過了春節便是元宵燈節,少男少女們相約逛燈展,放荷燈,是為數不多可以互訴衷腸的日子。

也不知道她會怎麼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秦鈞便覺得有點可笑。

她想怎麼過就怎麼過,跟他有什麼關系?

他在邊關戰務繁忙,哪有時間陪她去過燈節?

忒矯情。

更何況,她也不會邀請他。

秦鈞嘴角微微下垂。

冰天雪地裡,大早上用冷水洗臉,一天都會很有精神。

梳洗完畢後,秦鈞叫眾將來營帳議事。

他沒甚耐心陪赤狄打什麼消耗戰,想個法子盡快剿滅他們才是正事。

眾將七嘴八舌,陳述利弊。

有的說天寒地凍,不利出兵,等來年開春,再與赤狄決一死戰不遲,也有說此時赤狄糧草不多,可趁此機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秦鈞抿唇聽著他們的議論紛紛。

這個時候的確不是出兵的好時機。

現在的季節太冷了,戰馬難行,寒甲也容易結冰,且受傷之後,傷口不容易痊癒,傷一人,便廢了一人。

最好的辦法是等來年開春再戰,但撥給他的糧草並不足以支撐到來年開春。

秦鈞眼睛微眯:“下去吧,本侯自有定論。”

眾將退下,秦鈞輕眯眼,看著地形圖。

東方的青州之地,倒是糧草富足之地,可惜坐鎮青州的,是三皇子李曇的母族東萊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