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怕不是在逗她。

杜雲彤深呼吸一口氣,瞬間轉身摟住了秦鈞的腰,死死地按住秦鈞握著陌刀刀柄的手,聲音甜得像是摻了蜜一般,道:“——那也不抵侯爺的一個眼神。”

“我對侯爺一見鐘情二見鐘心三見死心塌地,此情此意,天地可鑒,日月可證。”

杜雲彤以極快的速度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而後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道:“侯爺,你要相信我,我心裡只有你一人。”

之所以說這麼快,是怕秦鈞的手更快,瞬間抽刀劈死馬逐溪。

劈死馬逐溪之後,再跟她論個道理。

“只有我一人?”

秦鈞眼睛微眯,聲音低沉:“嗯?”

秦鈞尾音的拉長讓杜雲彤有些心虛,猛點頭不住道:“嗯嗯。”

“當然只有侯爺一人了。”

這種情況下,假話說的也要跟真話一樣。

逆著光,杜雲彤有些看不清秦鈞的表情,只看到他輕眯著的眼睛眸色深沉,微抿著的嘴角鋒利。

周圍風聲喧囂,偶有滿池的荷花清香隨著風兒飄了過來。

面前的少女像是雨後的清荷,靈動的眸子如滾在荷葉上的露珠一般,晶瑩剔透,脈脈含情。

少女的手指很軟,摟著他腰的手指更是不老實地在他腰間撓著,一下又一下,如羽毛輕撫著心口。

癢癢的。

忽然間,秦鈞明白了那些因女色而誤國的昏君的心理。

沉魚落雁莫如是,敢笑幽王不痴情。

秦鈞抬起頭,淡漠地看了一眼馬逐溪,道:“走了。”

杜雲彤微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就完了?

秦鈞不生氣了?

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馬逐溪了?

哦,不,放過馬逐溪和她了?

太不符合他中二桀驁的性子了!

不管怎樣,秦鈞不生氣,杜雲彤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別人打翻醋壇子要氣,秦鈞打翻了醋壇子要命。

鬼知道秦鈞一怒之下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杜雲彤保持著摟著秦鈞腰的姿勢,背對著馬逐溪做了個手勢。

趁秦鈞沒有反悔之前,趕緊撤。

無論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放幾天再說。

無妄之災來得委實冤枉,但這種情況下解釋就等於掩飾,因而馬逐溪很是識趣地向秦鈞見禮道別。

小丫鬟們見此,也頗為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給杜雲彤秦鈞留出獨處的空間。

杜雲彤的手指撓著秦鈞的腰,小聲道:“侯爺什麼時候來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沒人提醒她!

秦鈞怕癢,捉住了她的手,沒有答話。

秦鈞不說話,杜雲彤便自說自話,把衷心向秦鈞表了上百遍。

她就是看馬逐溪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裡著急,姜勁秋是個對感情很遲鈍的人,馬逐溪再這樣含蓄內斂下去,鬼知道什麼時候倆人才能走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