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了。”

就等著李晃上套了。

說起來, 為了對付李晃, 她也算煞費苦心了。

李晃不同於李曇,不能直接來硬的, 不慫就是幹, 李晃更傾向於政鬥,而非兵變。

讓原本跟李曇兵變得你來我往的杜雲彤頗為不習慣, 不過再怎麼不習慣,也要勤勤懇懇排選參加春闈的學子,認認真真分析各地的世家諸侯, 順便著再去琢磨琢磨李晃的性子。

摸清了李曇的脾氣之後, 便知道該對症下藥了。

就好比今天。

她敢肯定, 今夜李晃肯定會“一時興起”來昭武院看看,而且跟著他前來的一定會有很多愛八卦的官員, 看完昭武院, 出了昭武院的門,秦鈞褻瀆世宗建造的院子的訊息, 就會滿天飛了。

杜雲彤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與此同時, 皇莊的另一處, 李晃衣服斜倚在太師椅上,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的,領口大開著, 露著大片蜜色的肌膚。

身後的小宮女動作輕柔,給他捏著肩,一旁的小宮女給他打著扇, 面前立著的小宮女,用銀筷子夾著桌上的點心,遞到他的唇邊。

李晃吃下點心,手指卻捏住了喂飯的小宮女的下巴,把她的臉微微抬起,拇指輕拂著宮女塗得鮮豔的唇。

宮女嬌笑著:“殿下~”

嬌滴滴的聲音讓李昊聽得身心都通暢起來,在宮女唇上印上一吻後,索性把宮女攬在了懷裡。

他的面前,齊文心半斂著眉眼,面無表情地飲著茶,好似看不到這荒誕的畫面。

李晃一邊與宮女調情,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齊文心說著話:“夫人,三哥到底是我的三哥,孤怎麼會捨得不救他呢?”

位列東宮太子,便有權利稱孤道寡。

自拿到儲君印綬那一日,李晃便懶懶地把孤掛著嘴邊,調子又拉得很長,在孤字上面還會加重語氣,跟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儲君似的。

浮誇又輕挑。

“只是如今的局勢,實在讓孤無能為力。”

宮女的衣服落在肩頭,露著光潔肌膚,齊文心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沒甚表情的模樣,聽李曇輕佻的調子折磨著人的耳膜:“定北侯權傾天下,可不是孤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小宮女的臉由白皙變得緋紅,齊文心放下了茶杯。

宮女們都圍在李晃身邊,無人給她續水,她便給自己添上茶水。

杯中茶升騰著嫋嫋雲霧,齊文心看著杯中浮沉不定的茶葉,平靜道:“太子殿下想要什麼?但凡我東萊齊氏有,必會擺在殿下案頭。”

與宮女調著情的李晃眸中精光一閃,停止對宮女的都逗弄,半眯著的桃花眼看向齊文心。

李晃的目光在齊文心身上游走,曖.昧道:“若孤想要夫人呢?”

“殿下~”

小宮女仍想對他痴纏,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不敢與他耳鬢廝磨,連忙拉好衣衫,紅著臉退了下去。

席上的宮女盡數退下,只餘下齊文心與李晃二人。

李晃走到齊文心面前,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東萊齊氏出美人兒,嘖嘖。”

齊文心平靜地看著他。

桌上的茶杯印著時光溜去的痕跡,李晃鬆了手指。

他愛極了女子輕嗔薄怒的模樣,偏面前的齊文心如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般,沒甚趣味。

李晃坐在齊文心旁邊的椅子上,撿了塊桌上的水果扔到嘴裡,懶懶開口:“青州兵多將廣,想來無需孤的幫助,也能救出三哥。”

齊文心溫柔一笑,道:“青州不過一州之力,如何與定北侯抗衡?”

“終究還是需要太子殿下在中間協調。”

“可是孤不想費這個心思。”

李晃挑挑眉,吊兒郎當道:“孤一無兵,二無將,拿什麼去跟秦鈞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