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彤的臉很軟, 呼吸淺淺的,隔著薄薄布料,秦鈞能感覺到她醉酒之後略微有些發燙的體溫。

“失陪。”

秦鈞道。

“去吧去吧。”李昱大度揮揮手,目光瞧了被秦鈞抱在懷裡的杜雲彤一眼。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孤僻怪異的秦鈞也有被牽掛,被心疼的一日。

他挺替秦鈞開心的。

杜雲彤是個好姑娘, 她很聰明, 但又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精於算計的聰明,也不是京中貴女特有的說話只說三分的藏拙,她聰明到恰到好處,不吵不鬧,不躲不避,看似溫柔嫻靜,但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她特有的靈動。

就像他第一次見她那般。

若換成其他女子,只怕早就嚇得不行了, 她卻鎮定的出奇,微微抬眉,平靜的眼波裡有著幾分好奇。

李昱目送秦鈞抱著杜雲彤走遠。

他為秦鈞開心,也為杜雲彤開心。

開心之餘, 也忍不住會有幾分惆悵, 他命中註定的那個人,現在在哪?

是否與杜雲彤一樣,有著極漂亮的臉,秋水似的眼,靈動的眸。

想了想, 李昱又覺得十分好笑,到底是這幾日與杜雲彤相處的多了,無論什麼事,都能聯想到她身上。

秦鈞走了,姜勁秋越發沒意思起來,一個人喝悶酒又不是她的性子,索性喊上李昱去一同打獵。

李昱知道她心情不好,正是需要發洩的時候,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李昱本想趁著打獵的時候勸姜勁秋幾句,畢竟秦鈞的脾氣執拗得很,認定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姜勁秋吊死在他這個棵樹上是不行的,世界這麼大,森林這麼多,總要試試起他樹不是?

哪曾想,姜勁秋一旦騎了馬,哪裡還有什麼鬱郁不得志。

秋風夜涼,姜勁秋一身似火的戎裝武服,拈弓搭箭,箭無虛發。

她還是那個明豔張揚的姜家女郎。

李昱笑了笑,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

姜家人豁達灑脫,敢愛敢恨,從來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

姜勁秋又射出一支箭,侍從小跑著去撿獵物。

秋風吹起她高高挽起的發,姜勁秋下巴微抬,眼睛若銀河中閃爍著的星辰。

喜歡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與任何人無關。

......

秦鈞把杜雲彤送回房間。

醉了酒之後的杜雲彤乖得很,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胸口,手指無意識地抓著他的衣服。

他把她放在床上時,她仍沒有鬆手。

秦鈞只好一點一點去掰開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與他滿是傷痕的手指完全不同,她的手指保養得極好,很軟,像是無暇的美玉。

一看便知是養尊處優多年,才能養出來的手指。

而現在,她那隻軟軟的手指勾著他的,醉了酒,說話也是無意識的,粉.嫩.嫩的唇一張一張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