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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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晴回府找李瑢,金貴說李瑢不在府中,去寺院清修了。
花晴追問是哪個寺院,金貴道:“這個王爺真沒跟小的說,小的要知道是哪家寺院卻不告訴夫人,就叫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著跪在地上,連磕起響頭來。
花婉見他不像說謊,便道:“不要磕了,你起來吧。”
金貴苦著臉站起身來,腦門被磕腫一片。
花晴在原地站著,花婉見她愣愣地不說話,就問她:“你要怎麼辦?是留在你自己府上,還是跟我回去?”
她問這話時,金貴也緊張地瞪著兩只滾圓的眼睛,盯著花晴直看。
花晴兩眼發直,不知在思考還是發呆,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轉身上了轎:“我跟你回去!”
金貴聽見,倒好似鬆了好大一口氣似的,舉起袖子,頻頻抹著額頭上的汗,也不阻攔花晴。
花婉有些遲疑地望著瑢王府大門,若有所思,像在躊躇要不要進去。但見花晴已經坐進了轎子裡,只好跟著也上了轎。轎夫抬起兩位夫人的轎子,打道回府。
金貴站在門口目送花晴的轎子走遠,等轎角剛一消失在巷口,他“呲溜”扭頭就跑回府裡,急穿過兩大進屋子,直奔寢殿。
寢殿正呼呼地往出冒白煙,空中一股濃鬱的艾葉氣味。
金貴扇著眼前的煙霧,走進殿門,皺著眉頭問一個蹲在門檻邊兒上燒草藥的小廝:“王爺怎麼樣了?”
小廝右手攥了一大把艾葉,燻得滿臉烏黑,左手抹著臉道:“咳嗽得厲害了,剛才還嚷嚷說嗓子開始疼了!”
金貴嘆了口氣,從盛滿藥湯的水盆裡撈出一塊浸滿藥汁的帕子,擰幹了擦了擦手和臉,又扔回水盆裡。進到裡屋,李瑢正渾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張著嘴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金貴上前一摸李瑢的額頭,比剛才愈發燙了,急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王爺,要不叫太醫來看看得了!”
李瑢迷迷糊糊地吞了口口水,啞聲道:“不用,這病至多一個月,我自己能治好。”
金貴聽他聲音幹澀,料想他嗓子發幹,便端了杯水來,把他扶起來,喂他喝了兩口水。
李瑢伸手握住杯子,潤了潤嗓子之後,又躺了下來。
金貴見他臉色蠟黃,十分擔心,勸道:“小的知道您能自己治,但自己治不是費事兒嗎?還是找太醫來吧!”
李瑢喘了口氣,慢慢擺了擺手:“叫太醫,就驚動了皇上,夫人也就知道了。到時候她肯定跑回來照顧我。這病傳染,幹脆就讓她在婉夫人那兒先好生住著吧,等我好了再叫她回來。”
金貴嘆道:“一個月太久了,小的就怕這事兒瞞不住。這才幾天啊,夫人就忍不住了,剛才還在大門口使勁兒追問王爺的去向呢!”
李瑢本來眯著眼睛正喘氣,聽見這話,兩只桃花眼“噌”就瞪圓了:“剛才?!她回來了?”
金貴忙道:“您別著急,小的想了個折,夫人現在已經回去了。”
李瑢鬆了口氣,問道:“她都說什麼了?你怎麼答的?”
金貴把花晴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道:“小的原本按王爺教的,說不知道您去哪兒了。但夫人不買賬,一直逼問您是不是找秀紅去了,還說要是小的不說實話,就要去面見皇上。小的沒辦法,就編了個謊,說您最近在寺院清修,具體哪個寺院,小的也不知道。”
李瑢聽罷長吐了口氣,連連點頭道:“好,好,說得好。”
他面色甚是疲憊,閉著眼睛對金貴道:“這段時間就按照我給你的方子配藥。這兩天是初期,疹子都還沒發起來。等十天後加大藥量,大約二十日後,急熱退去,差不多就能好了。”
金貴道:“是。”給李瑢掖緊了被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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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婉坐在轎中,跟花晴的轎子一前一後,往煜王府走。
但走了許久還不見到,她覺得有些納悶,就撩起轎簾的一角,問轎夫:“到哪裡了,怎麼還沒到?”
轎夫答道:“夫人,晴夫人的轎子沒往王府去,咱們一直跟著她的轎子走,現在到錢糧衚衕了。”
花婉一怔。
轎子這時剛好停了,花晴從轎裡走了出來。花婉看見,急忙也下了轎,邊下邊沖花晴道:“咱們來這裡做什麼?”
花晴沉著臉也不答話,手中攥著一方手帕,兩眼只盯著右手邊的一座宅院。
兩扇朱紅漆的院門,門上掛了兩個平安燈籠,上寫著“李宅”兩個字。
花晴瞧著這兩個字,冷笑一聲,不等春香去叫門,自己提著裙子就上了臺階。她心裡憋氣,落手也重,咣咣咣地把院門拍得震天響。
不一會兒,內門有人應道:“誰呀?”接著門被開啟,招娣從門縫裡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