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窗外大樹上的鳥兒的鳴蛙聲把大家喚醒。

冰兒醒來就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會一覺睡到天亮,趕緊走到窗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託月。

床上的女子依然沒有醒來的跡像,不過臉上的疤痕卻怪怪,冰兒伸手碰一下臉上的硬痂,不想硬痂卻一碰就完整地滑落到旁邊,露出粉若桃花的新肌膚。

“丹藥起作用了。”

阿彌驚喜地叫一聲,掀開被子露出滿是疤痕手臂,眼睛裡充滿期待。

冰兒遲疑一下用手輕輕一拔,被拖行時留下的成片的擦傷,細碎的黑色硬痂如雪落下,露出新長出來的粉嫩肌膚。

順手探一下脈息,清楚地感覺到指腹下的跳動,冰兒心裡面一直繃緊的那根弦,終於猛一下放鬆,眼淚奪眶而出。

“好了,好了,好了……”

冰兒兩眼淚汪汪,高興得連話都不會說,一直在重複兩個字。

阿彌看到她這樣也譁一下哭出聲,馬上驚動離居中其他人,不知情的人還以出了什麼事,紛紛趕到和風容與。

良玉讓其他人在樓下等著,自已飛快來到樓上託月的寢臥,看到兩個丫頭蹲在床前大哭,以為是託月不好了,趕緊快步走到大床前看是什麼情況。

看到託月臉上光潔如玉,吹彈可破的肌膚,終於明白個丫頭哭什麼,搖搖頭走出外面說了聲無事。

再回到床前,冰兒已經抹掉眼淚,開始檢查託月身上其他傷口,回頭含淚笑道:“好了,所有的傷口都好了,不過新面板太嫩,眼下的的天氣還需要塗點脂蜜養護才行。”

“行,我幫你。”

良玉爽快地答應,冰兒去取自已調配的脂蜜。

阿彌和良玉輕輕掀開一角被子,因為傷口太多且一直未能癒合,被子下面託月示著任何衣物。

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各式樣的傷口幾乎佈滿全身,兩人生怕會弄痛託月,動作都十分輕柔,跟剝雞蛋殼似的一點裉去硬痂,露出淡粉色的新面板。

換上新床單後,冰兒把潤膚養膚用的透明脂蜜,均勻地塗抹在託月身上。

直到套上乾淨的睡衣,換上新床單,託月都沒有任何反映,若不是肢體柔軟還有溫度,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儘管如此,大家也很高興。

傷口癒合,脈息恢復,說明託月離甦醒已經不遠。

冰兒滿面笑容道:“想不到凝血丹的功效如此神奇,難怪被世人視為致寶。”

阿彌趴在床沿上,看著恢復容顏的託月道:“還好沒有留痕,不然姑娘醒來後,一定會很糾結的。”

“冰兒,姑娘什麼時候會醒。”

“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你不用著急。”

冰兒現在反倒不著急,一切都恢復正常,醒來是早晚的事情。

原想正午應老爺下朝,再回託月用藥有情況,不想還沒過早膳時間,外面傳來一陣陣哭鬧的聲音。

“我去看看,你們守著姑娘。”

阿彌自告奮勇,冰兒和良玉一聽就知道經過深思熟慮。

他們倆留下來既可以照顧託月,萬一有人想闖進來,還可以很好地保護託月不被人打擾。

阿彌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有些幸災樂禍道:“二夫人來了,哭得呼天搶天,說是五公子、昀公子不知什麼原因被關進天牢裡,正哭著求老爺幫忙。”

“讓她找康王去呀。”

冰兒不屑地回一句道:“五公子不是康王府的客卿嗎?”

阿彌馬上道:“我就是這麼說的,結果被黎媽媽趕回來,可惜沒看到二夫人那張喪氣臉。”

“好了。”作為目前離居的話事人,良玉冷靜地交待道:“我出去辦事了,你們讓人看管好門戶,別讓那些七八糟的人打擾姑娘靜養。”

“好。”

“放心。”

阿彌和冰兒異口同聲。

離居自託月挪過來後,就一直戒備森嚴,沒有應老爺允許任何人不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