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若無其事地鬆開手道:“墨寶,你和燕家的車伕留下看守好馬車,不許任何人靠近窺視裡面的情況。”

“是。”

看主子表情就知道事態嚴重,兩人自然不敢怠慢。

暫時穩住眼前的情況後,墨染塵又對附近的人道:“大家都各自散了,以免惹上殺人之禍。”

墨染塵原本沒有這麼大的權力,不過誰叫他爹是當朝太傅,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大家縱然也不有滿也不敢違背。

墨染塵對託月道:“我先送你們回府,後面的事情你們就不要過問。”

託月猶豫一下道:“姐姐,我們走吧。”

“走走,我們快走,姐姐都快被嚇死。”

燕攸寧緊張地抱著託月的手臂,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到燕府。

兩人上了馬車後,墨染塵道:“燕姑娘也先到應府,在下會派人通知令尊燕伯爵,到應府接你。”

“我都聽你們的。”

燕攸寧早被嚇得六神無主,現在墨染塵說什麼她都相信。

重新上到馬車上,託月把一杯熱茶塞到她手裡,小聲道:“姐姐別怕,只是死了個人不會有事的。”

燕攸寧用力地搖頭道:“九妹妹不用騙姐姐,那個人穿著妹妹的衣裳,死在姐姐的馬車裡面,死相還那麼的難看,怎能說跟我們沒關係,一定是衝著我們倆來的。”

託月聞言也一下怔住。

燕攸寧說得沒錯,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再加是死者極敏感的身份,這一切更是巧合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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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個時辰前,還跟自己針鋒相對的蕭霏霏,現在卻是一具體漸漸失去體溫的屍體。

託月心裡生出一陣恐慌,畢竟對方極有可能是,錯把穿著她衣裳的蕭霏霏當成她擄走,目的是毀掉她的清白。

冰兒出聲贊同道:“奴婢也都覺得這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該不會又是老爺的仇家在報復吧?”

“豈話怎講?”託月此時也是滿腹疑問,冰兒馬上解釋道:“兩家的馬車是同一家作坊做的,外形構造都差不多,若不看燈籠上面的字,根本分不清是應府的還是燕府的馬車,興許兇手誤把燕府的馬車,錯當成是姑娘的馬車。”

託月聽完後在心裡補充道:“還把穿著我衣裳的死者,誤以為是我擄走,凌辱後再扔到我的馬車裡面。”

面上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沒好氣地吐槽道:“這仇家是什麼眼神,居然連‘燕’和‘應’都分不清。”

墨染塵在外頭聽到,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卻聽到冰兒抱怨道:“應府那麼多人,可為什麼每次都盯著姑娘不放,奴婢覺得裡面一定有問題。”

託月淡淡道:“欺軟怕硬,人之常情。”

真相自然不會如此簡單,託月深感覺真相遠比她想象複雜,只不過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冰兒遲疑一會兒道:“姑娘,奴婢覺得應該是死者先偷走姑娘的衣裳,假扮成姑娘的樣子想要做什麼事情。”

託月馬上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兇手要殺的人是我,只是錯把穿著我衣裳的死者當成我擄走,然後兇手又一時粗心大意,錯把死者扔到姐姐的馬車。”

“你們還可以這樣想。”墨染塵低沉聲音緩緩傳來道:“死者假扮成妹妹的模樣,其實是想到妹妹的馬車,取走或是留下什麼東西,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她在慌亂中錯上了燕姑娘的馬車。”

“六哥哥,你是在暗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託月說出一句俗話,足以說明馬車就是案發現場,有些不解問:“不是還有車伕在守著馬車嗎?”

墨染塵輕笑一聲道:“宴會通常什麼時辰結束,車伕們心裡都有數,趁主子們不在的時候偷個小懶,到旁邊一起聊天說話,或是有事情駕著馬車離開一小會兒,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的聲音剛落,就聽到車伕主動交待道:“回九姑娘、六公子,姑娘進紫雲臺後,小人看天色像是會下雪,擔心雪天路滑,就駕車去車行換了雪轆,想是這樣子死者才會錯上表姑娘的馬車。”

“你倒是個極細心的。”

墨染塵淡淡稱讚一句,其實早算清楚來回一趟需要的時間。

換沒換車轆,託月在車內也能感覺到,輕輕道了一聲“費心了”就繼續思考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