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不到少年輕姑娘,都是一襲黑色衣裙配紅色髮飾。

老太太忍不住道:“最近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穿跟小寡婦似的。九丫頭,你可不許這麼穿呀,年紀輕輕的穿得跟守喪似的。”

託月一陣無語,總不能說這陣守喪風是她帶起的,秀禾和墨貝卻在旁邊偷笑。

走到青雲寺,知客僧馬上迎上前,託月又是熟門熟路,很快就把祈福的一應物事,以及老太太的禪房安排妥當。

用過午膳後,老太太拉著託月的手道:“九丫頭,你生來身子弱,天天陪我吃素難以進補;二來祖母想專心禮佛,你在此多有不便,就回別院靜靜養著,眼下天氣嚴熱也不必晨昏定省來回奔波,缺什麼祖母會讓人回去取。”

“是,孫女知道。”

託月順從地應下,帶著自已的丫頭回別院。

回到別院後,天氣火熱託月也懶得動,洗了把臉圖涼快,就躺在院中美人榻上小憩。

墨貝就坐在旁邊挑揀晚膳用的蔬菜,秀禾永遠是布料、針線、衣服不離手,此時正坐在繡架前思索新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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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畏冷,你要不在衣料上考慮一下。”墨貝忍不住小聲提醒,秀禾對自已的要求特別嚴格,同樣款式、同樣圖案絕對不用第二回,所以每次都在絞盡腦汁去想。

“研究新布料!”

秀禾馬上看一眼託月,搖搖頭,表示自已不行。

墨貝想一下道:“姑娘說早起在林間走走,人會覺得很舒服,不如你明天也走走。”

“你是想讓我順路幫你買菜吧。”秀禾揭穿墨貝小心思道:“你想都別想,姑娘把買菜的差事安排給你,就為了讓你多走動走動。你自已量量,腰比剛進府時粗了多少,都快有姑娘三陪粗。”

“那有那麼粗?”墨貝馬上為自已辯白。

“胳膊都比姑娘的腿粗,再不多活動活動,你又得買新衣服。”

墨貝不高興地撇撇嘴,挑著菜道:“我父母死得早,哥哥小時候老擔心惡著我,有什麼吃的都想著我,我要是不吃胖他會擔心的。後來哥哥做了公子的隨侍,不再少吃少穿時,想停下的時候就是停下不來。”

“我比你好些,我娘是繡娘,所以我從小就學刺繡、裁剪。有一回我用碎布,給自已的玩偶做了一身衣裳,被曉月樓東家看到,誇我有天賦,馬上讓陳娘子收我為徒,學著給皇城裡那些夫人、姑娘做衣裳,不過我還是喜歡自已設計衣裳。”

秀禾得意洋洋道:“陳娘子很支援我,還把我送到姑娘身邊,說在姑娘身邊我能學到好東西。”

看著墨貝羨慕的圓臉道:“我孃親說,女人要有一技之長,不管到哪都餓不死。就像姑娘有本事,天下人恨她怕她嫉妒她,就是不敢動她一根汗毛,還要祈求她長命百歲才行。”

“我在努力學泡茶。”

墨貝有些心虛,到了應府除了吃,就只覺得過幾天泡茶。

秀禾嗤笑一聲:“泡茶算什麼技巧,眼見手到的東西,你那點泡茶技巧,可養不知你自已。”

“怎麼不能?”墨貝不以然道:“良玉姐姐說,文心樓表演茶藝的姐姐,每個月光打賞錢,就比工錢高好幾倍。”

“你確定有客人會喜歡看你的表演。”秀禾帶著一絲調侃,忍著笑道:“良玉姐姐沒有告訴你,表演茶藝的姐姐泡的茶能出花,還得精通琴棋書畫,腹中得有千冊書打稿,不然你怎麼陪那些書生、公子聊天。”

“……”墨貝被問住。

“最重要的一點,表演茶藝的姐姐們,跟姑娘一樣纖細修長。”

秀禾不失時機地打擊墨貝,墨貝沮喪有垂下頭,認真挑揀著籃子裡面菜道:“可惜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不然可以到山上採蘑菇、或者是挖野菜,如今六月天倒沒有什麼好採摘。”

饒是秀禾的話說得如此重,還是沒能讓墨貝忘記吃,秀禾一臉無奈道:“現在是吃藕的季節,你明天買點藕回來,姑娘應該會喜歡的。”

墨貝喃喃道:“人家不想吃藕,人家想想吃叫花雞、燒鵝、紅燒元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