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本宮。”

長公主面容有些疲憊,望著託月淡淡道:“本宮這個生母,在你眼裡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嗎?她對你有幾分真心?”

“真心這種東西太達奢侈了,託月不敢求。”託月面無表情道:“至少她從來沒有傷害過託月……總之殿下有殿下的家國大義,託月有自已的路要走,託月跟殿下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你以為真有那麼簡單嗎?”長公主伸手捏著女兒的下巴道:“無論你怎麼拒絕,你怎麼不願意承認,你是本宮的女兒都是不爭的事實,天下人也是這麼認定的。”

託月無法反駁這個事實,長公主放開女兒道:“你的能力已經暴露在天下人眼前,有本宮在一天便沒有人敢動你,若有一天本宮不在了,你卻沒有保護自已的能力,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你只能任人宰割。”

“託月能在保護好自已。”託月不以為然。

“本宮知道,你有不錯武功,你懂得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可是……你終究是一個人,明白嗎?”

長公主輕嘆一聲道:“本宮當年也是這麼想的,攝政王當初也是這麼想,直到心愛的人受到傷害,他才明白想保護自已深愛的人不受傷害,只有至高無尚的權力。”

“你父親是一族之主,他雖然疼你,可是很多時候他得為全族考慮,家族安穩後才是你。”

“攝政器重你,他看中的也只是你的能力,而你對他們除了順從還能做什麼,你能反抗他們嗎?至於墨染塵,他先是皇上的臣子才是你的丈夫。”

長公主深深看著託月道:“傻孩子,你想躲在他們身後,也得他們願意才行。”

託月雙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長公主蹲下身體,握著她的雙手道:“你是本宮承受著血脈逆流的痛苦,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沒有人比本宮更加不願意傷害你,可是……不痛就不會長大。”

“父親從來沒跟託月講過這些。”託月眼眶發紅,長公主殿下冷冷道:“他最愛的是什麼,這點你該比本宮清楚,如今戰事將起本宮也分身乏術,此去你好好保重自身,若真不想捲入紛爭,就找個無人之地好好過吧。”

託月卻有些遲疑道:“武國、天啟國、大伏國若同時出兵,以景國目前的國力怕是難以抵擋。三國聯手不過是利益所趨,倒不如想辦法逐一擊破。”

“你有辦法?”

長公主一臉驚訝地問,現在是困局誰也想不到好的辦法。

託月想起前世一件五國論道上的小事,淡淡道:“琅國是不是因為水源的問題,一直受天啟國制肘?”

“的確是如此。”長公主看著託月道:“你就算有辦法解決水源問題,也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見效,三國不會給景國那麼長時間。”

“這個辦法立杆見影。”託月含笑道:“而且不需要花什麼錢,琅國自已就可以辦到。”

“你這個辦法……就算琅國擺脫了天啟國的制肘,以琅國所處的地理位置,也解不了景國眼下的困境。”

長公主認為託月的計劃於景國沒有利益可取,託月不以為然笑笑:“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託月就好,保證過不了多久天啟國就會退兵,至於託月是怎麼辦到的,長公主殿下就不必過問。”

“把這個帶上,在你需要人手的時候。”長公主把一塊木雕令牌遞給託月:“任此物,可以調動潛伏在當地,天機閣的諜者,有些事情你可以讓他們幫你做,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告辭。”

託月遲疑一下接過令牌,起身走下鳳駕,登上南下的大船。

江上行船還算順利,託月大部份時間都把自已關在房內,偶爾有想不通的問題,才會坐在甲板上垂釣。

船在行走中,本來是不可能釣到魚,偏偏託月就是釣到了,連積古的船工也無法解釋,反正大家默契地知道,只要九姑娘往甲板上一坐,餐桌上肯定會有新鮮的江魚。

路上原本一直很平靜,直到江面上出現星星點點的火光,大船上終於熱鬧起來。

“姑娘,快看,水上飄的是什麼?”

這天天黑後,阿指著窗外大聲叫起來,託月走過去看一眼道:“是花燈,今天應該是中元節,岸邊有人放花燈。”

“姑娘,我們也放個花燈許個願吧。”阿彌馬上激動地建議,託月幽幽道:“你是白天說我還有辦法,大晚上你上找花燈,還是老老實實上床休息。”

“好姑娘,你天下最聰明能幹的,你一定有辦法變一個花燈出來,奴婢就是想放花燈嘛。”

阿彌不顧身份,使上十二般撒潑耍賴的功夫,磨得託月生無可戀道:“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南瓜、西瓜什麼的,就用瓜來掏一個花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