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墨染塵突然鬆手,託月沒防著一口冷空氣猛地衝進來,忍不住趴在門上咳嗽。

過了好半晌後氣息才漸漸恢復正常,面色依然青白,雙唇也沒有顏色,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若不是扶著門怕是已經軟在地上。

看到她半晌都沒有緩過來,墨染塵不禁後悔下手太重。

他們只是立場不而非死敵,漂亮的反擊應該是想辦法,解決真假皇后事件帶來的危機,他方才的報復便落了下乘。

墨染塵伸手想扶住託月,託月用力一把推開,自已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地走回去,把自已反鎖在房間裡面,流下今生第一滴無助的眼淚。

坐在鏡子前掀開領子,脖子上指印清晰可見,怕是一兩天也無法去掉。

當時他是真的想掐死自已,脖子還隱隱發痛,其實真正痛的不是身體,是心,心裡痛讓她感到窒息。

望著鏡子裡面的自已,重生幾個月她依然感覺是夢,就算再痛還是覺得不夠真實,可父親卻告訴自已一切是真的,他們又一次重生了,只是很多事情不是前世的模樣。

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他們那世明明一切都已經結束,為何還會重新開始。

關鍵有多少人跟他們一樣恢復記憶,普通人還好解決,萬一當中還有異血脈,是不是還擁有神秘的力量。

想不到今生的形勢,反倒變得前世更加複雜,所幸現在只是開始,很多事情她還有機會解決,一定要讓自已皇城的漩渦裡跳脫出去,過自已一直嚮往的生活。

託月往唇上抹了點唇蜜,讓自已的氣色看起來好些,換上一身出門有衣裳徑直出了墨府。

墨染塵接到手下來報時愣一下道:”九姑娘自已獨自出門,還沒有叫馬車,也沒有讓人跟著……”話沒說完眉頭就先皺起來,她是故意還是在跟他鬥氣?

想到到自已的衝動,淡淡道:“你叫個人悄悄地跟著九姑娘,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她發現。”

那也個小丫頭太過機擎,即便是一點點蛛絲馬跡,她都能把事情瞭解過七七八八,沒準從他們身上染的味道,就能知道人是誰給派的。

大街上,新年的氣氛還沒有遠離。

街上的年輕女子還不少,都出來看熱鬧、買東西,跟親朋好友相見。

託月戴著帷帽穿行在擁擠的人群裡,儘管穿跟著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可在人群裡還是格外搶眼,相熟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其實託月一出墨府大門,就被各路人馬盯上,不少人悄悄跟在後面。

當事人卻像沒察覺到似的,不緊不慢地穿行在人流裡,甚至不知不覺走進一條僻靜的巷子裡,越走越深直到前面沒路才停下腳步。

“都出來吧,跟了這麼長時間,還不捨得出來嗎?”

託月緩緩回過身,看著空無一人巷子道:“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再想殺我應託月,就得像年初一那天的規模,你們也不想再跟十九騎打交道吧。”

大理寺的十九騎無論是江湖,還是在朝野都赫赫有名。

論戰鬥力連大內暗衛,殺手組織都比不上他們,唯有天機閣培養的殺手能與之媲美。

從沒有犯人能在他們手上逃脫,結果不是打入大牢就是無一生還,所以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非常不願意跟他們正面交鋒。

大年初一那場暗殺,早在江湖和殺手裡傳開,只有說那些殺手太倒黴,剛開第一局就遇上十九騎。

兩方人馬正面交鋒,結果全都去給閻王爺拜年賀歲,連三尊驍勇善戰的戰奴都不知道被對方,用什麼東西炸得手腳都找不齊,如今提起此事眾人還是心有餘悸。

面前的女子在此時特意提起十九騎,是狐假虎威還故意把他們引到這裡,配合大理寺一次把他們消滅掉。

頂尖殺手們還在遲疑,卻有不怕死的人舉著兵器,直接朝應託月衝過去,也沒有看清是她怎麼出手,當那人和她擦肩而過,沒走出幾步就脖子噴血緩緩倒在地上。

天氣還很冷,流出的血很快便凝結,宛如傳說中的血玉。

看到同伴瞬間慘死,第二個人不顧一切地衝向託月,結果卻死得比同伴更加慘烈。

託月把直接被攔腰斬斷,痛苦掙扎半晌才漸漸地安靜下來,人們才發現託月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工劍,漆黑如墨的劍身不知是何物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