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王妃從面前經過時,託月微微福了一下身才跟著老太監前往長樂宮。

託月才離開不久,景寧宮馬上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皇后一臉無奈道:“昨晚的煙花照亮了天空,母后就知道今天不能為難六少夫人,還是留待來日吧。”

“就這樣放過應託月,兒臣不甘心,是她把兒臣害成這樣。”

蕭微微頭上戴著內務府緊趕細作出來的假髮髻,到底是把脫髮的事情勉強遮掩住,不過到事情到底是慢慢傳開。

就算外頭遮掩得很好,蕭微微卻也因此變得格外敏感,但凡宮人們多看她一眼,便以為是人家在取笑她,輕則打罵剪掉別的頭髮,重則連頭皮一起拔掉。

近來宮中人人自危,不是遠遠躲著就是跪在地上不敢動。

就算耽誤事情挨訓斥、罰掉月錢、降職,也在跪伏在地上等公主走遠了才敢起來做事。

“你一國公主,何必跟一個小庶女計較,不僅有失身份,鬧不好又會來朝臣們的彈劾。”

皇后亦知此事與應託月無關,是女兒自做自受,可若非就應家九姑娘嫁給墨染塵,女兒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墨染塵也不會上書彈劾被罰禁足。

若不被禁足也不發生錯用頭油的事情,若不能整治一番應託月女兒怕是難以解恨。

只是她沒料到這個小庶女,出身卑微本事卻不小,昨天用煙花讓民心大振,皇上龍顏大悅,今天又用幾分梅花博太后歡心,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應託月的才能遠不止這些,再任其發展下去,以後想動應託月怕是難上加難,只能趁她還沒站稱腳的時候解決掉。

皇后跟女兒說明情況,蕭微微馬上急了,道:“兒臣是景國唯一的公主,所嫁的人定然是景國最好的的男兒,若是兒臣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不能讓她在皇城站穩腳,兒臣馬上再花高價請人要她性命。”

其實皇后心裡是同意女兒的說法,最少亦應是景國最有權利的女人之一。

公主不能繼承江山,最少應該繼承長公主手上的天機閣,可是自已女兒不急氣,腦子都被墨染塵塞滿,長公主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打發掉。

皇后無奈地輕嘆道:“好了,你先回寢宮,解決應託月的事情,遲些再說吧。”

看到女兒嫉妒怨恨的表情,皇后出聲提醒道:“把所有的恨意都在藏在心裡,不然應託月一旦有事,第一個會懷疑上你。”

“憑什麼呀?”蕭微微不服地問。

“因為你有殺人的動機,再你最近的行為已經觸動眾怒,近來就好好收斂一下吧。”

皇后在心裡搖搖頭,原本還想著女兒能接搖籃天機閣,如今看是不可能,只能希望女兒能嫁戶好人家,平平安安地度過此生。

“微微,聽母后一句勸,回去後好好讀書練字,靜靜心收收性。”

皇后遲疑再三才淡淡道:“作為一國公主,若不能如你皇姑般有本事,你父皇在需要的時候把無嫁和親,公主也有公主的職責。”

“不會的。”蕭微微激動地大叫一聲道:“兒臣是父皇唯一的女兒,他怎麼捨得讓女兒無嫁。”

“除了身世你一無是處,若不能為皇上解憂反倒為他添麻煩……”皇后頓一下道:“你父皇是不會把你留在身邊,若想不被遠嫁,以後還是少騷擾他的朝臣。”

“母后……你罵兒臣一無是處!”

蕭微微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已生母,當今皇后娘娘,沒想自已在她眼裡是如此不堪,氣乎乎地衝出景寧宮。

皇后看著女兒背影,緩緩站起來道:“本宮是不能指望這個女兒,腦子裡除了墨染塵根本裝別的東西。當然最主要是不夠聰明,不然以她的身份想要一個墨染塵……易如反掌。”

“擺駕長樂宮。”

皇后走到殿門前道:“本宮改變主意了,要見見應託月。”

長樂宮,太后扶著太監站在三棵梅花前,笑得臉上的皺褶都堆在一起,人卻開心得跟孩子心的,不時回頭跟太監說兩句話。

細細看了好一會兒道:“外面風大,讓那孩子進來吧。”

太監打了一個手勢,離門口最近的宮女走出外面道:“太后宣墨應氏入宮覲見。”

託月才緩緩走上前,跟著宮女走進大殿裡面,大殿有些暗顯得很深,隱隱約約能看到不少擺件,快走到一半時宮女突然就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