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她沒要。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間肩上挎的包被很用力地一扯就扯走了,她連忙站起來去追,此時突然有個身形矯健的男人先她一步沖出去,幫她把包搶了回來。

等警察過來把事情都處理好後,男人去買了瓶飲料遞給她,和她一起坐在長椅上,把軍用揹包擱在一旁。

她接過飲料,開啟喝了一口,就沒忍住直接在男人面前哭起來。

男人也是有點懵,過了會兒才跟她說:“你別怕,我是軍人,會保護你的,這是我計程車兵證。”

說完就從衣兜裡把士兵證拿出來遞給她看,她盯了男人好半天,不是懷疑男人的身份,而是她太壓抑了,想哭,不過她還是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有騙她。

因為蕭鳴以前是名軍人,她知道一些怎麼辨別證真假的方法,蕭鳴對她很好,她下意識也相信喬未驍會像蕭鳴那樣是個好人,於是喬未驍在詢問了一些事情之後,她毫無防備地跟著喬未驍去了榕城,在喬未驍的家裡住下。

而喬未驍還得回部隊,都沒待多久,家裡就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一月後喬未驍回家,給她帶了s大的入學資料,讓她選喜歡的專業,其它的事情不用管,交給他來做。

那段時間裡她很抑鬱又脆弱敏感,心底渴望著能有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她就把自己的事都告訴給了喬未驍。

她填好資料,喬未驍拿著資料又離開了。

過後,她一個人在外面買東西的時候遇到方淩洲,方淩洲和她說了很多話,大意就是要帶她去琅海,當時也快到開學的日子,她跟喬未驍說明情況,喬未驍也沒多想,便放心讓她跟方淩洲去琅海。

由於喬未驍長時間在部隊裡集訓,只能偶爾打電話跟蘇唯西聯系一下,後來真正再見到喬未驍已是一年之後。

那天正值清明,蘇唯西跟方淩洲回燕江去給他爺爺掃墓,回來時方淩洲不過離開片刻去買喝的,蘇唯西就不見了。

似乎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車,被帶下車的時候,蘇唯西的眼睛被黑布矇住,只能靠耳朵聽見周圍有小動物鳴叫的聲音,風刮過樹冠嘩嘩地響,好像是在山裡面。

那些人把她帶去別墅二樓的一間屋子裡關著,有人告訴她只需要乖乖在這裡呆五天,到時候就會放她走,還會有個阿姨來照顧她這幾天的飲食起居。

黑布被摘掉,但她的雙手依然被綁得很緊,她有幾次嘗試著推開房間門要出去,幾名穿著黑色西裝身材威猛的男人就守在門口,旁邊走廊上也有人,她出不去,只有照顧她的阿姨能偶爾進來和她說說話,但是問那個阿姨,阿姨什麼都沒回答她。

就這樣在一個房間裡獨自呆了三天兩夜,在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外邊電閃雷鳴,下著瓢潑大雨。

她悄悄用之前故意摔碎的碗片把手上的繩子割斷,窗戶被封死,她就舉起一把椅子把玻璃砸碎,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左邊小腿被玻璃碎片割開一道很大的口子,但她已經來不及考慮什麼,只能不顧一切逃跑。

沒跑多遠,她就聽見有人追了來,她像只小鹿一樣沒頭沒腦地在黑暗的樹林裡亡命奔走,也不知摔了多少跤,從多高的地方滾下去,幸好雨下得大,讓她覺得沒那麼痛。

之後她沒力氣了,拖著受傷的左腿堅持要穿越馬路,這時兩束明晃刺眼的光迎面照射過來,她站在馬路中間搖搖欲墜,一輛車及時停住,她眼前一黑就同時倒在了雨水中,喬未驍下車來看見是她,喊她,她已經沒有任何意識,腿上的傷口被雨水沖刷得發白,他脫了白t恤給她簡單包紮住,趕忙把人送去醫院。

等蘇唯西醒過來時已經在星雅醫院的vip病房裡,也見到了喬未驍,因為她天天做噩夢,喬未驍就給她請了心理醫生,那幾天一直在陪著她,等她的情況安穩一些,喬未驍才回部隊,後面就是梁玉和方淩洲過來照看。

一直到她出院,喬未驍才現身,並告訴她是何如月派人這麼做的,但具體原因還不知道,她那會兒沒說什麼也沒想什麼,就跟梁玉回去了。

至於蕭聞言問她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時,她用生病兩個字帶過,一是不想蕭聞言因為這件事去找何如月,蕭聞言的性子她知道,也不想因此讓他們的關系出現裂縫,二則是過去這麼久,她覺得已經沒關繫了。

一下子把陳年往事回憶了一遍,蘇唯西覺得腦子昏昏脹脹的,她跑去衛生間洗漱,用冷水往臉上糊了一把才有些清醒。

她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摸了摸鎖骨上的刺青。

不管怎麼樣,現在對她來說已足夠好,足夠讓她對過去釋懷。

回床上躺著的時候,收到喬未驍的微信訊息。

——155xxxxxxxx這我新號碼,之前的那個沒用了,你存著,明天我會提前打電話叫你。

——好。

那邊又發來一條。

——早點睡,晚安。

——嗯,你也是。

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