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剛開始的那一兩分鐘裡, 日向由美的注意力一直沒在比賽上。

一方面是因為連凱都有兒子了這件事給了她極大的精神沖擊,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場比賽看起來沒什麼懸念。

不不不, 她的意思並不是小夥伴長得稍微不那麼符合主流審美,所以這件事就很不可思議。

畢竟以她的瞭解, 小夥伴邁特凱其實是個熱情、堅毅、執著、勇敢、善良, 總之, 絕大部分形容一個人品行的褒義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的人。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叫做洛克李的孩子既然來參加下忍考試,那他怎麼也得十二三歲了, 這樣算來是在她離開木葉之前就已經出生了, 她那段時間不怎麼出門、連凱和玄間都很少見所以沒聽說過這件事好像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種你一直以為所有人都是光棍結果人家孩子都可以參加中忍考試了的精神沖擊還真是……

不過日向由美的走神也就到此為止了,場中忽然一聲巨響,是那個叫做洛克李的孩子從護腿裡卸下來了兩條負重帶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負重帶, 插著一排薄且細長的負重塊, 但這些負重塊有著與它們不相稱的恐怖重量, 兩條負重帶被洛克李扔在地上, 不光是一聲轟然巨響,而且激起了一大片碎石和煙塵,顯然連用大塊岩石製成的演練場地板都被砸碎了一大片。

在圍觀眾忍者的嘩然聲中, 日向由美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鬼燈水月吃驚地叫道:“現在誰還用這種笨辦法練體術啊?效率太低了吧。”

“當然有, 比如我。”飛段十分怨念地偷偷瞟了日向由美一眼,“我從開始練八門遁甲的時候就一直戴著這種東西。”

鬼燈水月驚訝地嘴都快合不攏了:“意思是……你做那些慘無人道、呃,不是,就是艱難的訓練的時候, 一直戴著幾百斤重的負重?”

飛段沉重地點點頭:“在我能開四門前,一直戴著,只有洗澡睡覺時候能摘一會兒。”

那就是一直戴到他離家出走去唱歌的前夕啊。鬼燈水月伸長了手拍了拍飛段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辛苦你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鬼燈水月沒從日向由美那裡學到一個秘術,卻對被傳授了八門遁甲的飛段毫不嫉妒。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當初飛段學習八門遁甲時的訓練強度,都絕不會有自己也要加入進去的慾望。

但就連日向由美自己也說,飛段能堅持下來、在那毫不科學的訓練中沒有留下肌肉骨骼過度勞損的後遺症,完全是因為他的體質特殊,無論受到多大的損傷也能恢複原狀。但其他人可就沒這個待遇了。

那麼這個洛克李是怎麼回事?他帶著這麼恐怖的負重帶,難道也在練習八門遁甲嗎?

日向由美回頭看了這兩人一眼:“不借助負重帶、只憑借自身體重對肌肉的刺激,是達不到八門遁甲的修煉要求的。”

鬼燈水月輕聲問:“這家夥還真是在修煉八門遁甲啊?”

“嗯。”日向由美說,洛克李的速度已經開始在旁觀者的視網膜中留下殘影了,她眯了眯眼睛,“他現在已經開啟第一道門了。”

隨著洛克李解下負重帶,場上的形勢瞬間變化了。

在這場比賽剛開始的時候,那個輝夜一族的音忍、輝夜君麻呂,無論速度、力量、反應能力、技巧都在洛克李之上,而且是遠遠高於他,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對於體術使用者來講,這幾點就已經足以決定勝負了。

更何況輝夜君麻呂,這個名字日向由美是第一次見到,但這個人卻並不。

他來自音隱村,那是大蛇丸的村子,而日向由美也漸漸回憶起,她還在曉組織的時候,第一次“殺掉”大蛇丸搗毀他的基地時,曾經見到過一個輝夜一族的小孩,從年齡來看,大概就是這個輝夜君麻呂了。

那是六年前,當時的輝夜君麻呂看起來還不到十歲,可他已經能夠自如地使用骨刃,可見血繼能力過人。

而現在他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這場比賽進行到現在,他還沒有使用過骨刃以外的血繼能力呢。

所以一開始日向由美覺得比賽毫無懸念,因為不管怎麼看,洛克李都毫無勝算。

但是當洛克李用八門遁甲的時候,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八門遁甲本來就是能夠挖掘人所有潛力和爆發力的秘術。

現在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恐怕取決於洛克李究竟能開啟幾門,更取決於,他願意為了這場比賽忍耐多少痛苦、付出多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