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於日向分家。”日向由美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這裡刻了‘籠中鳥’。”

“我知道籠中鳥。”千手柱間說,他求證地看向日向由美,“據說可以保護白眼的血繼,防止死後被敵人侮辱屍體。”

日向由美一怔,下意識轉頭去看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說:“確實如此,在你和卡卡西出現之前,外界對日向家的瞭解就是他們有白眼,而且他們與宇智波不同,有辦法保護血繼。”

鬼燈滿月也說:“在你之前,我只聽說過青那隻白眼取自宗家,因為分家的白眼都被刻下了咒術,會在死後自動銷毀,但籠中鳥的名字也是你提起了我才知道。”

日向家一向守舊排外,鬼燈滿月此前對籠中鳥的其他作用一無所知倒不令人意外,但是千手柱間好說也活到了木葉建立後十幾年,卻依然不瞭解日向家的內|幕嗎?

要說是建立木葉之初各家族形勢複雜,所以瞭解不到這麼深入,倒也確實有可能。除非像她小時候那樣木葉和火影的概念深入人心,否則又有哪個分家會主動將自己生死操於人手這件事到處宣揚向人求救呢?至於宗家,就更不可能主動提起這件事了。

即使是如今的木葉,真正瞭解她為什麼殺了宗家家主、叛出木葉的人也只是少數,而在她叛逃之前,知道籠中鳥的所有作用的人就更是寥寥無幾了吧。

但是,日向由美看了一臉坦誠的千手柱間一眼,毫無疑問,與表面上的氣質不同,這位初代火影是個機敏而富有智慧的人,即使兩人對話只有寥寥數語,想必他也已經察覺了她對木葉的不快。如果他是故意這樣說想消除她對木葉的隔閡,那也並不讓人意外。

“除了死後銷毀白眼,籠中鳥還有另外一個作用。”日向由美說,“掌握了咒術的宗家,既可以發動籠中鳥以疼痛來懲戒不服從命令的分家成員,也可以直接發動咒術處死分家成員——任何人,只要是分家都無法逃脫這命運。”

千手柱間低聲說:“所以你說你殺了人是指——”

日向由美坦然道:“日向宗家家主、前代家主,以及有可能掌握籠中鳥的其他人。”

千手柱間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與今時今日不同,不管看起來多麼慈悲寬厚,千手柱間也是生長在一個今日之人無法想象的混亂年代,而且以他的實力和他在戰場上的功績,說一句殺人如麻也並不為過。

而年代不同造成的最明顯差異就是,千手柱間聽到她殺害了宗家家主,第一反應不是木葉的一個忍者殺了她的同伴、同屬於木葉的另一個忍者,而是日向家的家族成員,殺了日向家的家主。

即使是木葉就是他本人建立的,他也得反應一下才能明白日向由美為何殺人後就必須離開木葉。

千手柱間深深地嘆了口氣:“是這樣啊。”

“就這樣。”日向由美說,她等了片刻,見千手柱間沒別的話好講,好奇地問,“那麼我是木葉的叛徒,你不想做點什麼嗎?”

“還是算了吧。”千手柱間說,“我是被扉間穢土轉生出來的,而你跟扉間是一起的,他不會讓我們兩個打起來的——對吧,扉間?”

千手扉間不置可否。

“而且我能感覺到,你在我見過的忍者中,幾乎算得上最強的那個。”千手柱間說著示弱似的話,神色卻十分坦蕩,“也許比我或斑更強。雖然才剛剛認識,但我覺得你不是木葉的敵人。”

他說到這裡哈哈大笑:“畢竟如果你想對木葉做什麼,扉間肯定沒辦法和你這樣友好相處的。”

千手扉間哼了一聲:“這可未必,大哥,這裡的木葉跟我又沒有關系。”

“哦——”日向由美拖長了調子,“我還以為你會主動出手緝拿木葉的叛徒呢。”

千手柱間攤手:“在我那個年代沒這個規定——當然除了斑也沒人離開木葉——現在如果木葉有這樣的規定,想必是為了適應時代變化而做的改變,不過這件事是否執行、如何執行,那就是現在的木葉忍者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日向由美不由得笑了笑:“就是說,如果這次召喚你的是火影,他要求你追捕我,那你肯定會出手了。”

“當然了。”千手柱間嚴肅地說,“如果日斬做這樣的決定,那一定是因為你對木葉造成了危害。”

“這麼說,”日向由美託著臉頰歪著頭看著他,語調有些慢吞吞的,但是眼神卻很銳利,“你也認同木葉一邊藉由宗家之手驅使分家作戰,一邊又預設宗家掌握分家性命這件事了?”

“不,我並不認同。”千手柱間說著,也不禁有些憂慮地嘆了口氣,“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日向家內部是這樣的維系方式,但即使知道了,大概也是沒辦法的。”

日向由美沉默了幾秒才說:“如果連忍者之神都沒辦法解決,那也難怪三代四代了,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千手柱間皺著眉,看起來有些發愁似的,“但我確實想不到該如何解決這件事。籠中鳥可以徹底解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