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湯之國練習神威的時候,旗木卡卡西接到了來自木葉的秘密任務,三代大人要他在兩人滯留異世界期間,探知日向由美對木葉的真實態度。

即:她仍然對木葉懷有怨恨嗎?如果有,這怨恨到達了什麼程度、她會伺機報複嗎?

如果她真的是木葉的敵人,而且是那種危險又難以戰勝的敵人,作為一個合格的忍者,旗木卡卡西認為自己應該在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後就伺機將她永遠留在這裡,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沒有飛雷神和神威的配合,她永遠都回不去。

但他卻做不到。他還有必須做的事、必須阻止的人。

在知道了這裡是另一個平行世界後,旗木卡卡西其實鬆了口氣,他不用再對無法犧牲自己必須帶著危險人物回到原來世界而感到內疚了。

這個世界也有宇智波、也有飛雷神,如果他擅自行動,比起永遠將日向由美留在這裡,更有可能的是帶給原世界一個更加憤怒的日向由美。

這兩年多來,旗木卡卡西充分發揮了自己收集情報、判斷情報的能力,日向由美在他心中的危險指數一路下調:她確實對火影殊無敬意、對於木葉這個長大的地方也沒多少懷戀之心,但如無意外,她同樣不願與木葉為敵。

如無意外的話。

旗木卡卡西想,籠中鳥到底對她的心態有多大的影響呢?從籠中鳥的桎梏中解脫的日向由美還會保持著從前獨善其身的態度嗎?她會不會因此變得更加隨意而狂妄?

正因為如此,旗木卡卡西才要求要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年,不只是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願望,更是為了觀察日向由美的心態變化,也懷有一些“讓她參與木葉的建立,說不定多少增加些她對木葉的認同感”的期待。

這一年將是他最後一次近距離觀察她的機會,也是木葉最後一次判斷她敵友狀態的機會了。

又過了一天,身後的房門終於開啟了,旗木卡卡西回頭看去,日向由美大踏步地走了出來,她啊呀呀地伸了個懶腰:“兩天沒吃飯,餓死我了。”

旗木卡卡西眯了下眼睛:“總感覺你……有什麼變化。”

“才兩天能有什麼變化。”日向由美笑著說,“辛苦你了卡卡西,那麼我去街上買點吃的東西。”

她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差點忘了,我的發帶。”

繫上發帶遮住額頭圖案變化了的籠中鳥,她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不,確實是有變化。旗木卡卡西沉吟著,不是額頭圖案那種表面上的變化,而是確實發生了深層次的心態變化。

日向由美以前對自己額頭的籠中鳥諱莫如深,一直遮得嚴嚴實實,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展示給人看,但她剛才居然差點就那樣露著額頭出門去了。

變得相當輕松啊,好像卸下了肩上的包袱一樣。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

大概是壞事吧。

半個月後,旗木卡卡西蹲在高高的樹上無奈地想。

在他身前的樹下,是十幾個年齡不等、服飾不一的小孩,他們正彼此間咬牙切齒地互相咒罵著、掙紮著,但在點穴的威力下,他們連一根手指頭也動彈不了,只能張嘴助助興了。

而在他旁邊的另一棵樹上,是正站在樹枝上、張開白眼興致勃勃地觀望著遠方戰場的日向由美,她一邊看還要一邊給眾人實況轉播。

“……千手柱間打破了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現在兩個人進入了短兵相接狀態……”

宇智波家的小孩大叫著:“不可能!斑大人的須佐能乎是無敵的!”

千手家的小孩則哈哈大笑:“屁啦!我就說柱間大人才是無敵的!”

日向由美陰惻惻地瞪了他們一眼:“閉嘴,要討論就小聲點,否則我把你們都丟到對家的大本營去。”

宇智波家的小孩識時務的閉嘴了,千手家的則繼續大喊大叫:“由美大姐,你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嘛!你應該幫我們幹掉宇智波呀。”

日向由美懶得再說,閃身下樹堵住他嘴,又閃身回來接著播報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的戰鬥了。

旗木卡卡西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明知道兩家的戰爭只是木葉建立前的必經之路,沒有分出個勝負就不可能有誠心誠意結盟的一天,但是看著遠處殺得火光四起、喊聲震天,他仍然覺得有些心酸。

日向由美卻像是將這場面當成兒戲一樣了。

雖然這也不能算錯,何況她還特地下去撈了十幾個一看就很小的孩子上來。手段是粗暴了點,但這幾個孩子確實都活下來了,看他們的年紀,以後一定會成為木葉的中堅力量。

日向由美說到千手扉間被擊飛出去,忽然停下,片刻後扭頭問旗木卡卡西:“你猜這次誰贏?”

旗木卡卡西看了樹下那堆小孩一眼:“唔,千手吧。”

日向由美驚奇:“你怎麼猜到的?你又看不到戰場。”而且她也沒播報捉對廝殺的四人以外的其他人的戰況啊。

旗木卡卡西說:“你帶上來十二個孩子,九個宇智波,只有三個千手,而且這三個孩子明顯比宇智波那幾個大一些,看起來十歲左右了。這個年代一般六七歲就得上戰場,要想像千手這樣,除非他們有很大的優勢、而且人手充足。”

日向由美一擊掌:“恭喜你,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