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戰國副本八(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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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百年之後日向家的血統日益稀薄,日向這個姓氏、白眼這個血繼都會消散在歷史中,但最少此時此刻,他們和他們的孩子,安全了。
日向由美卻不同意:“也不一定,所謂好壞都只是一時的表面判定罷了。其他忍族又不是做慈善的,說不定會有人把白眼的小孩拿來做實驗——本族的更好下手了——他們的處境會更糟糕,包括你所相信的千手——二代大人不是很熱愛研究禁術?”
旗木卡卡西皺眉:“研究禁術也不等於人體實驗吧?”
日向由美斜睨他一眼:“咦?你不是暗部的嗎?不知道暗部有在做人體實驗?”
旗木卡卡西猛然想起根部出身的木遁少年,頓時無話可說。
日向由美勝利般地笑起來:“三年前,暗部根的首領團藏還想抓我去做實驗品呢,你猜三代大人知不知道這件事?”
她沒等旗木卡卡西說話,就接著說,“我猜他不知道,不過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那我就不信了。”
旗木卡卡西皺眉:“團藏連木葉的忍者都下手嗎?”
日向由美怔了一下,恍悟:“這麼說,木葉一直有在進行人體實驗,只是一直沒用自己人?戰俘?間諜?還是戰爭孤兒?”
一陣難言的沉默在兩人中蔓延。
片刻後,日向由美站起來:“真惡心。”
她離開了。
這天晚上,旗木卡卡西又被噩夢所糾纏,一牆之隔的日向由美被他粗重的喘息聲從睡夢中驚醒,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一年來他偶爾這樣,但今晚好似尤其嚴重。
日向由美倒也能夠理解,像他那樣的經歷現在還能正常活著可能就已經用盡全身力氣了——雖然他那樣也很難叫做“正常活著”。
旗木卡卡西是個太標準的忍者了,他完全將自己當做工具。
十幾歲時候的年少輕狂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一樣,跟如今的卡卡西朝夕相處了一年多,日向由美自問多少也瞭解他一些,他就彷彿是……一個死人。
一個沒有未來、沒有夢想、沒有規劃、沒有欲|望的死人。
在這邊的世界,哪怕日向由美再忙於研究術式、修煉忍術,她也要出去放風、要克服一切困難抓緊時間吃喝玩樂看風景。但旗木卡卡西不,他的喜怒哀樂都太流於表面,日向由美叫他一起,他就去,沒人叫,他就修煉、或者發呆。
唯一能真正刺痛他的可能只有宇智波帶土這幾個字,就連今天說起木葉和火影們的壞話,他生氣,可他的生氣也沒有任何關系,他仍然會將日向由美當做任務委託人極力配合,彷彿他自己的喜惡都是無所謂的東西。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對生命本身的同情和憐憫是一種太過奢侈的東西,奢侈到就像鬼一樣,誰都聽說過、誰都沒見過。
她覺得木葉惡心,但難道她自己不惡心?
不,日向由美覺得自己也是惡心的。
她和別人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她還有“我”這個概念。哪怕她終究無力與世界對抗,可她知道一個真正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她知道一個好的世界應該是什麼樣的。
哪怕這應該也只是她自己的臆想。
不過她很少想這個問題,想多了容易睡不著覺,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刻。
旗木卡卡西的聲音越發痛苦了。
日向由美在地板上敲了一拳:“吵死了,卡卡西!”
隔壁的聲音驟然停止,片刻後,旗木卡卡西才說:“抱歉,你繼續睡吧。”
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
日向由美嘆了口氣:“說句實話吧卡卡西,等我解除了籠中鳥,回到了那邊的世界,你到底是想殺了帶土、還是想被他殺了?”
旗木卡卡西輕聲說:“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帶土可是……木葉的叛徒。”
日向由美看不到旗木卡卡西的表情,不過他的聲音裡彷彿自帶讓人痛苦的力量,她把雙手枕在腦後:“如果說大家相處這麼長時間我還看不出你在想什麼,那你就太高看你自己了,卡卡西。”
過了很久,如果不是日向由美能聽到旗木卡卡西的呼吸聲,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旗木卡卡西說:“帶土可能是因為我才叛變的。”
日向由美回憶了一下:“不,我可能忘了跟你說,帶土跟我說過是因為琳的死,你有點高看自己了。”
旗木卡卡西:“我殺了琳。”
旗木卡卡西:“也許他知道這件事了,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日向由美屏息了足有半分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在心裡把這個話題列入禁忌,她一點都不想問為什麼:“天亮還得好久呢,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