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家不同,夙扶雨雖然精於謀算但武功資質平平,夙重耀與夙重榮繼承了夙扶雨的優點,一個精於謀算人心,一個精於商場算計,武功一路依然建樹不多。

近兩年,北齊與北周蠢蠢欲動,儘管有五王爺宣王親自鎮守,局勢依然十分緊張。朝中年輕武將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建功立業,夙家急於鞏固武侯之位也情願可原!

她若沒猜錯,夙家最終選擇的是三王爺寧王!

至於為什麼他們選了寧王,慕家會派六小姐來親近夙二小姐……這得問楊閣老的夫人,慕氏了。

“繪春,你尋機會與研夏說一聲,讓她暗裡探一下楊夫人私下是否與慕氏有來往。”

繪春一點即通,眼睛一清,點頭,“是,主子。”

不過兩日,研夏送來訊息,“果然如主子所料,楊夫人每隔一個月都會在十八這一日到京城十公里外的法覺寺祈福上香,在寺廟三日素衣素食,潛心拜佛,幾十年如一日,風月無阻,巧的是,慕家這三日總會有一日有人去法覺寺拜菩薩……”

十一娘笑了笑,京中這水還真是渾濁,也不曉得那個傻小子應付得來不?!

“我知道了,你與繪春準備一下,幾日後離開忠勤侯府,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我這邊事情忙完,咱們一起回清水。”

兩人相視一眼,齊聲道,“是。”

沒兩日,灶房一燒火丫頭太累睡著燒了廚房,本人被當場燒死,還連累了前來取宵夜的夙二小姐院子裡的三等丫頭夏衣,也命喪火場。慕青姑娘的手也受了傷,短時間再不能動刀鏟。

夙二小姐匆忙來探病,送了很多補品,很是愧疚,“慕姑娘救我一命,我卻幫不了慕姑娘,思嫣真是懺愧。”

“與小姐無關,是慕青運氣不好。”十一娘笑著安慰她,揚了揚裹著白布的手,“我小時候調皮,曾弄折過手,如今是舊病復發,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小姐不必擔心。”

夙二小姐去看文大夫,文大夫點頭,捋著鬍鬚囑咐十一娘,“藥一天三次按時喝,藥粉三個時辰換一次,千萬不可偷懶。”

“是,文大夫。”十一娘笑。

文大夫難得寵溺大笑,“你這丫頭,疼成這樣還笑哈哈的,難得好性情。”

送二人離開,繪春與研夏從床後走出,十一娘冷了臉色,“可看清了,放火的人是她?!”

“是,主子。”繪春肅著一張臉,滿是殺氣,“主子,這種人該殺!”

“這件事交給我,你們離開忠勤侯府,去外面租個小院子,我過兩日去與你們匯合,這裡是一千兩銀票,你們先拿著開銷。”十一娘拿出準備好的銀票遞給二人,將自己的計劃與二人說了,二人沒有半分遲疑,跪地應是。

十一娘笑,“我這裡沒有跪人的規矩,站著回話即可。”

兩人一怔,相視,起身,抱拳,“是,主子。”

……

離開忠勤侯府時,夙二小姐很是不捨,心情卻似十分開心,眉宇眼角都帶著笑意,不但豪氣的送了她三百兩銀子養身子還將自己喜愛的一套耳墜、髮簪、掩鬢送與十一娘。

紅衣與青衣也是一臉笑意,任自家小姐拉著十一娘插了一頭的珠翠,瞧著天色已晚,再不走就要再住一日,才催促自家小姐,“小姐喜歡慕姑娘,過幾日再請就是,閒雲閣的掌櫃可還在府門候著呢。”

夙二小姐這才放行,送她到二門,看她上了軟轎轉身喜氣盈盈的與紅衣笑,“快,我們回屋去寫信,我要把這好訊息告訴念姐姐,告訴喬哥哥。”

“是,是,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終於不用進宮了。”青衣一臉喜氣扶著夙二小姐往院子的方向走。

紅衣略沉穩,卻也沒掩住臉上的笑容,跟在旁邊一路往回走。

三人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個人,看著她們進了院子,回去報信,“什麼?她還跟那個混小子有聯絡?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夫人且勿動怒。”夙二夫人身旁的貼身嬤嬤朝那婆子使了個眼色,看她退了下去才道,“小姐與五王爺聯絡著也不是壞事。”

“什麼不是壞事!寧王跟宣王是死對頭,他都被寧王和祁王排擠出京城沒骨氣的窩到邊關了,還能有什麼出息?我還能指望他鹹魚翻身不成!”夙二夫人撫著胸口,接了嬤嬤遞來的茶喝了一口。

嬤嬤笑,“如今最接近皇位的莫過於寧王爺,但私下裡,祁王籠絡的朝臣也不少,夫人能確保宣王手裡會沒人?老奴是想,皇位一日沒定是誰的,誰都有機會……”

夙二夫人微怔,頓住喝茶的動作,看了嬤嬤一眼,“嬤嬤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