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想到了三個可能性:其一,可能是這名間諜私自行事;其二,這是一次試探性活動;其三,他們改變了這次任務方針。”

奧布裡看向她,“但之後,我又考慮到一點。若不是陛下的插手,他們這次任務本該成功。成功之後,這名刺客還是隻能自盡,也就是說無論結果為何,他們都必須犧牲一名間諜。”

這樣的刺殺方式,就算是稱之自殺式襲擊也不為過。但若是這樣的代價也覺得值得,只怕巴哈帝國情報部確有更高的任務目標。

“他們改主意了。”玄薇輕點著桌面,落下結論,“但為什麼是伊萊亞?”

他們到底在籌劃些什麼?

兩個月後,他們又將目標改為雷海姆交換生,這一次針對姐弟倆的襲擊手法還與上一次不盡相同。而兩次都碰見了她,也不知道是她還是他們倒黴。

相比之下,姐弟倆被定為目標的理由倒是顯而易見。

“巴哈帝國對斯瓦納和雷海姆的結盟一直心懷不滿,這次有機會破壞,他們當然不會放過。”威斯理斷然道,“結盟在雷海姆也是贊成聲反對聲各佔一半,但不同的是,雷海姆的反對派還是他們國內的貴族。這次來的交換生也是雷海姆貴族之後,若是他們在交換時遭遇了什麼意外,兩國的結盟怕是真會黃。”

玄薇頷首,這些她當然也想到了,而且她知道的遠比威斯理他們清楚得多。

現在是斯瓦納和雷海姆合作的關鍵時期,她離宮前提出的扶植文化産業想法在蘇洛和克萊斯特的努力下擬出草綱,正在與雷海姆那邊積極洽談。國內對結盟的反聲隨著援助方案的實施漸弱,觀望派居多,但仍經不起一絲挫折。

“絕不能讓夕夏和詩冬在軍校裡出事。”玄薇的雙手在身前交握成拳,眼神嚴肅。

她可以把政務暫時都交付給蘇洛和倫納爾他們,但既然她身在這裡,就不能容許事情在她的眼皮底下出錯。

“有解決方法了嗎?”

奧布裡輕輕搖了搖頭,“他們隱藏得太深了。”頓了頓,“我急著找陛下來,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即將到來的第二次實踐戰。”

與日常課程相比,實踐戰上突發情況眾多,便於他們下手。他們敢在上一次實踐戰刺殺伊萊亞,這一次實踐戰,難保他們就不會對夕夏和詩冬下手。

“需要我下令禁止他們參加此次實踐戰嗎?”

奧布裡試探地徵詢玄薇的意見,這個決定牽涉到兩國的外交,她確實更有決定權。

玄薇沉住了這口氣,腦海裡一瞬間轉過多個想法,右手摸上左腕的手環,輕輕地摩挲著金屬外殼。牽一發而動全身,奧布裡這是把責任丟給她背,但確實也應該由她來。

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房間裡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響,她再次開口,“不用。”

“可……”

奧布裡用眼神止住了想要反對的威斯理。

“凡事皆有兩面,一面為危險,另一面為機遇。”玄薇泰然地看著他們,換了個坐姿,“既然他們想取那對姐弟的性命,這場實踐戰我們就必有收獲。我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有多狡猾,但這次,毫無疑問是我們的機會。”

這也是唯一一次,他們能掌握主動權的機會。

“他們若是忍住沒動手,我們也就相安無事;他們若是沒忍住動了手,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但我們如何保證那對姐弟倆的安全?”

“硬守,賭上帝國最強軍校的尊嚴。”

玄薇側身望向書桌後懸掛著的錦旗,上面鐫著金色的皇冠之鷹——那是斯瓦納帝國的國徽,刀與劍交叉襯託其後——那是帝國軍校的校徽。

“副校長,帝國為什麼培養戰士?”

她轉回頭,且笑著問向奧布裡。

奧布裡目光凜然,起身站起將右手握成全置於左胸口,念起帝國軍校成立時由軍神艾伯特親筆題下的校訓——

“為了守護帝國的榮耀。”

作者有話要說: 威斯理:那啥,陛下,之前我罰你站走廊寫檢查掃廁所……擦汗)

玄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