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晚上,玄薇被斯泰茜拉著盛裝打扮一番。其實也就只是換了套正式點的衣服,她連妝都沒化,反正apha崇尚的是力量美。

匆匆趕到軍校禮堂,裡面熱烈的氣氛令她大吃一驚——這特喵的也叫舞會?

原本莊重大氣的禮堂倒是被裝飾一新,但和她想象中繁複華麗的皇宮風格截然相反。豔麗的彩燈纏繞著欄杆和立柱,中間留了一大塊空地勉強算是舞場,周圍放了一圈原木製的最樸素的桌子,上面雜七雜八堆著酒瓶和酒桶,還有各種粗加工的食物,或者稱之為下酒菜。

音樂也有,熱烈活潑,以軍歌為主,時不時還有人扯開嗓子吼幾句。

“……開葷?”玄薇指著桌上的烤不知道什麼動物,挑眉望向斯泰茜。

斯泰茜一拍桌子,豪氣萬丈,“是啊!”

玄薇扶額,忽然間不知道該用什麼目光面對她,什麼都別說了,就是她太骯髒。

“來來來,千萬別客氣,我替你交了門票錢的,使勁吃。”

斯泰茜塞給她一個油膩膩的大雞腿,鼻子往空氣中吸吸,循著香味就飄向了新上菜的桌子。

玄薇哭笑不得地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靠著牆默默啃了一口雞腿,難怪斯泰茜還特意囑咐她晚上別吃飯。

“這踏馬的就是斯泰茜帶你來的秘密舞會?”

眼前一黑,冒出道熟悉的影子,一身正裝的凱撒皺著眉站在她面前,旁邊還牽著一個同樣正裝的伊萊亞。一高一矮兩兄弟,一個高嶺之花一個唇紅齒白,倒是養眼得很。

玄薇保持著啃雞腿的姿勢眨了眨眼睛,“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還不是這位小哥偷聽到斯泰茜要帶你去什麼秘密舞會,就發了條通知把我們都叫出來了。”亞爾林朝凱撒努了努嘴,掩嘴打了個哈欠,身上穿著件皺巴巴的襯衫,不知道是算正式還是不正式。

玄薇嚥下口雞腿肉,看著凱撒黑黑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

葉蘭也來了,但早就拋下他們湊到了一桌吃喝,仔細一看,那一桌竟然都是他們班的同學。隔壁桌是高年級學生,吃吃喝喝,吆五喝六,全都玩在了一起。

“看來你同桌是玩開了,不要你了。”凱撒立刻抓住機會嘲諷亞爾林。

亞爾林聳了聳肩,“我和他本來就不熟,只是同桌而已。你們慢慢聊,反正門票也不是我交的,我去拿點吃的喝的跑路了。”

凱撒鼓起了包子臉,一回頭,伊萊亞也被眼尖的高年級學長拉去喝酒了,只剩他和玄薇兩個未成年人大眼瞪小眼。

“你早該想到,這學校裡全是apha能辦什麼舞會?”玄薇將骨頭扔進垃圾桶裡,嘬了嘬手指,又拿起一串什錦烤肉,掩嘴打了個嗝,“嗝——”

凱撒嫌惡地皺了皺眉,“你就不能有點形象嗎?”

“你看看這個舞,哦不對,酒會,哪裡需要形象?”玄薇笑抬手一指,掃了掃周圍,“今晚這裡沒有貴族,我們都只是軍校的學生,你哥都放下身段了,你還放不下你的少爺架子嗎?”

她拿起另一串烤肉,遞到身前,“嘗嘗吧,平民的食物。”

凱撒猶豫了半響,還是伸出了手。

“乖。”玄薇笑眯了眼睛,要是能春風化雨地讓凱撒放下對貴族和平民身份的成見,也算是她的功德一件。

“呃,涼了。”凱撒嘗毒似的咬了一小口,想要把烤肉扔了,卻又抬起手咬了一口,“不過還挺好吃的。”

“因為,不管用刀叉還是用簽子,這盤肉都是一樣的。”

凱撒邊吃邊瞟玄薇,若有所思。他並不笨,她的話說到一半他也就懂了,但從小養成的習慣豈是說改就改的。貴族為什麼被稱之為貴族?若是連最基本的矜持都丟棄了,那根本就不算貴族。

“保留著貴族的翩翩風度,也不礙於體諒平民的苦樂。”玄薇似乎讀懂了他的表情,“不如說身為貴族,去理解那些平民更是你的職責,因為他們是你的子民。如果你都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你又該給他們什麼呢?”

“不就是體諒嗎?我當然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了!”凱撒被她說得有些不服氣。

“好,那我們來打一個賭。”玄薇挑釁地笑了,“不說遠的,如果你能在這個學期結束前和亞爾林成為朋友,得到他的承認,你就贏了。”

“賭就賭,怕你啊!”凱撒一瞪眼,“我要是贏了,你的衣櫃以後就給我用!”

“一言為定。”

玄薇向他伸出小拇指,因為曾經拉過勾,這次凱撒主動地湊上了小拇指。

“阿嚏。”剛溜出門口的亞爾林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搓了搓胳膊,“怎麼感覺後背一涼……”

吃飽喝足,玄薇抬腳去找斯泰茜,已經有不少學員醉倒,幸好明天是休息日。斯泰茜倒也不難找,往apha資訊素最濃的角落走就是了。

“怎麼一個對手都沒有?”

斯泰茜一手剔著牙,另一手放在桌面,周圍舉著一群上臂肌肉發達的apha學員,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掰倒她的手腕,“再用點力,你剛才那麼多肉是白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