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白茅快救我呀!”

宇文茉對著那帶著白色風笠的女子高聲呼救。

“愚蠢至極。”白茅的聲音像是破了的風匣子一樣難以入耳。

她跛著腳,一步一拐的往涼亭裡走去。

“我說都別動,你沒聽到嗎?!”婉顏將匕首更靠近宇文茉的脖子,宇文茉的脖子上立馬出現一條紅痕,滲出淡淡的血來。

白茅卻像沒看見,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

“婉顏,我知道的,你是不會下手的。”白茅像是諷刺一樣說著,拖著一條殘廢了的腿終於走到了涼亭裡。

“你是誰?!”

雖然隔著風笠,但是婉顏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十分可怕,比宇文茉可怕百倍千倍。

“我?我可是和你朝夕相處過的人啊,你怎麼不記得了呢?”

白茅說著摘下了風笠,露出那張可怖的臉來,刀疤烙印和牙印

幼煙見了只覺得胃裡天翻地覆,差點吐出來,那是她見過的最可怕臉了,會是她難以忘卻的噩夢。

白茅嘶啞著聲音咯咯的笑起來,露出少了一顆的門牙。

“我的臉可都是拜你所賜呢,婉顏!”

“你,你到底是誰?”婉顏看著那張難以辨認的臉皺眉,抵著宇文茉脖子的匕首絲毫不敢鬆懈。

“我?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記得當初我偷拿了你的發簪,你便讓我差點毀容,如今倒是因為你,我真的毀容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些傷疤,我要一條不少的全部還給你和你那郡主好姐姐!”

白茅猙獰的笑著,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星萃你是星萃?怎麼會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婉顏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被徹底毀容的女人,連芳意也震驚的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在千芳院曾紅極一時的曼妙女子,有著銀鈴般的娃娃音和如星辰一般的大眼睛,那樣姣好的星萃,怎麼會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知道我現在為何叫白茅嗎?”

婉顏沒有回答。

“白茅啊,那是最常見的墳頭草了。因為長在亂墳崗裡,以人為養分,所以長得十分肥美,就是那白茅草啊,讓我活了下來,我靠著吃白茅為生,從亂墳崗裡活著爬出來找你們姐妹算賬了!”

星萃當時被白楓扔給了安和郡主齊玥。

齊玥氣極,將星萃扔給瞭如狼似虎的守衛們,讓他們自己處理。

星萃在那臨時用柴房改建的牢房裡,過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地獄一般的生活。

起初那些守衛只是貪戀她的美色,將色慾都發洩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一天來了多少個人,一個人來了多少次,總之前幾天,她沒睡過一個好覺,甚至沒完整的睡著超過一個時辰,身上也沒完整穿過一件衣裳。

她被那些守衛按照自己的喜好,或者綁在椅子上,或者綁在床上,或者用繩子綁著雙手吊在樑上,只有腳尖能著地,被鞭子一抽就像是陀螺一樣轉著。

後來守衛們玩夠了,對她的身體沒什麼興趣了,於是開始以折磨她為樂趣,而理由僅僅是因為在那郡主府裡太無聊。郡主不在了連個管教他們的人都沒有,他們守著那空空的府院,只遇到了她這麼一個可以消遣的了。

折磨她變成了那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人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