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鴛領著桃子從裡間出來,沖著白荷和婉顏輕輕點頭,兩人就意會了。

“還有想跟我走的嗎?媽媽我說不上能讓你們飛黃騰達,和婉顏一樣,但是至少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出入是王府規格的轎子,請你們的那是天子才能見到的群臣,結交的都是這皇城裡最有名的掌櫃!”

青鴛這番話,倒是讓幾個姑娘動了心。

那個傻裡傻氣的姑娘和說話伶俐的都站了出來。

笑意立馬爬上了青鴛的眼角,剛準備伸手指一個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騷亂聲。

“咋了這是?想拆了我的草堂子不成?!”

水三娘氣呼呼得沖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一步三嘆息得回來了。

“三娘怎麼了?”婉顏忍不住出聲詢問。

“可惜咯,可惜咯!外面新來個小丫頭,好巧不巧就在我們門口,是王麻子在荒民路上撿的,唱歌好聽著嘞,可惜臉上有一塊碗大的胎記。這不剛才蒙著面唱歌引了不少人來瞧,一摘下面紗,把那出銀子的人給嚇著了,嚷著人不要了,要王麻子還錢呢!王麻子不依,可不就打起來了嘛!”

呵,婉顏心生不屑,這些人只會看皮囊罷了,膚淺至極。

“媽媽,我去瞧瞧。”

“哎,市井混子打架有甚好瞧的。”

青鴛嘴上這樣說著,人已經跟著婉顏走到門口了。白荷在後面直搖頭,這青鴛吶,改不了喜歡看熱鬧的性子。

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了,都是來看熱鬧的,還有叫好的,就是沒有上去拉架的。中間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服誰。

一邊上站了個小姑娘,十三四歲的年紀,淡棕色的眼眸,頭發像是營養不良呈枯黃的顏色,只在腦後梳了個把子,最引人注意的是,從鼻尖到整個右臉有塊青色的胎記,一張臉倒成了陰陽臉,著實是有些嚇人了。

此時小姑娘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兒,腳尖點著拍子,興致勃勃得看著兩人因為打架,而這打架的理由是這兩個人都不想要自己。

人群的目光都在打架的兩人身上呢,倒是沒注意到婉顏走了過來。

“哎,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絲毫不怯場,雖然比婉顏矮半個頭,但是毫無懼色得和婉顏對視。

“呀,你長得真漂亮!我叫青兒!”

青兒眨巴眨巴眼睛,“皇城裡的姐姐都像你一樣好看嗎?”

婉顏笑了,不置可否,“你在這做什麼?怎麼不趁他們打架的時候逃跑?”

“咦?我為什麼要逃跑?王麻子說一會兒把我賣了,還會給我分銀子呢!”

這,這不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嗎?!

“怕是個傻子吧?”青鴛在婉顏身後悄悄得說。

“哼,人家才不是傻子呢,是你們這些俗人太俗氣!人各有命,我到這裡,就是我命裡該有的劫,是好是壞就靠我生來的運,就和人投胎似的,靠得可不就是命運二字嘛!”

婉顏眼底一亮,但是她搖搖頭說:“不對,我哥哥跟我說過,命運命運,命是弱者的藉口,運是強者的謙詞。只有不信自己的人,才會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