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蕭貴妃眼裡泛著眼淚笑了起來,“蘇高,皇上待你可不薄,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什麼是報應老奴不知。老奴年事已高,沒幾年活頭了,膝下也沒有後人,自然也是沒什麼盼頭的。人這死之前呀,就想見點不一樣的東西,您看看,我不過就是遞了兩杯茶,這皇宮呀,就變天兒嘍!”

蘇高瞥了一眼囚牢裡狼狽的蕭貴妃,笑眯眯地說:“您這幾年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人能像您這樣活一遭也該知足了,我看這鴆酒就挺好,喝了也不遭罪,您就乖乖的受了吧。”

“滾!別碰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蘇高剛才還笑眯眯的臉變得狠辣起來,“來人吶!把這白綾給蕭貴妃用上!”

“是!”

蘇高身後的幾個侍衛接過白綾來,一端勒住蕭貴妃的脖子,一段穿過房梁吊了起來。蕭貴妃到底還是個女子,無論怎麼掙紮也掙不開,心有不甘的吐出最後一句話來,“宇文蘭琪,我變成鬼也要詛咒你不得好死”

生前身後事,皆隨著懸著半空中的麗影,香消玉殞。

“嘖嘖”蘇高咂了咂嘴,“這宮裡啊,哪一塊地兒是幹淨的,哪一塊兒沒沾上無辜人的血,能活到最後的人啊,誰不是踏著屍骨爬上來的,老奴在這宮裡啊,見得多啦,您說說您生前都奈何不了的人,死後還能奈何得了?唉”

蘇高搖了搖頭,往男牢去了,靖安親王正絕望得閉著眼睛,他想明白了,卻也無力迴天。昨晚蕭貴妃罵的話他都聽見了,也聽懂了。

原來皇上一直以為和皇後有染的人是自己,難怪會不顧情誼得將郡主嫁到宇文家,又三番兩次得和他提起皇後的事情,連皇後分娩也要宣自己入宮來,為的是取證啊

靖安親王苦笑,皇上啊,難道你就沒想過,經常出入坤寧宮的男人是誰嗎?那宋太醫宋誠可是時常去坤寧宮問診的啊!他和皇後接觸難道不比自己來的更容易?你為何矇蔽了自己的內心,倘若你能有三分信我,找我問個明白,也不會在昨夜殞命啊!

多少帝王家毀於猜忌,想我齊氏一族,也是毀於此,可笑啊可笑,我該如何像九泉之下的皇兄交代啊!

“靖安親王,靖安親王!昨兒個睡得可好?”蘇高還是扯著那陰陽怪氣的嗓音笑著說。

“早朝,結束了?”

“是呀,皇上和皇長子都被毒殺了,舉國嘩然,幸好昨個宇文太後誕下龍子,小皇子一出生就成了帝王,真是福大呀。”

“那麼朝廷上”

“朝堂之上,有宇文丞相監國,太後娘娘攝政,您就不用操心啦。”

“靖安王府和郡主府”

“小皇子登基,大赦天下,饒是靖安親王罪該萬死,畢竟是皇親國戚難以株連九族,太後仁厚,靖安王府男眷賜死,女眷為奴,郡主是先皇禦賜的安和郡主,太後無權削去這頭銜,只軟禁在郡主府裡,自然也是免去一死的。”

“喔”

“靖安親王,您就謝過太後娘娘吧,您這替罪羊若是落在旁人手裡,這一家老小怕是都不保了呢,靖安王府替宇文丞相府擋了刀子,女眷免死也算是造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