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遺詔?!”皇上也吃了一驚,趕緊雙手接了過來。

只見順平皇帝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卷軸,逐字瀏覽,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此事皇叔以為如何?”看完之後,皇上沒有先回複宇文丞相,而是先問了靖安親王。

靖安親王心安了不少,“臣以為,這遺詔的真假有待辨證,畢竟宇文丞相按詔不發長達六月,難免讓人懷疑。”

“王爺此言差矣,這遺詔本就是紅事,正趕上先皇殯天,臣也是為了禮制著想,才耽擱至今,況且這遺詔本就是先皇為犬子賜婚之詔,犬子現已經十七歲了,臣為了對先皇示敬,連犬子的婚事都耽擱了,臣的忠心日月可鑒,又怎敢偽造詔書呢!”

宇文丞相一口一個對先皇的敬意,讓人無從反駁。

“丞相有心了,”皇上撫了撫下巴,“不過皇叔說的也不無道理,待朕思索幾日,除夕之前定會給丞相和皇叔一個答複,如何?”

“臣謝過皇上!”

“臣謝過皇上!”

行禮之後,靖安親王和宇文丞相就退了出來,二人還是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告別之後,就面無表情的回自家的馬車上,回府去了。

宇文丞相看不出情緒的變化,倒是靖安親王明顯神態輕鬆了不少。

門外侍立的蘇高,待二人走後,也進到了書房裡侍奉皇上。

“蘇高,你今早要稟告何事?”

皇上因為昨夜宿在蕭貴妃處,早上起的遲了,蘇高一直候著說有要事稟告,但是早朝的時間就要到了,所以就耽擱到現在。

蘇高立即跪地,“奴才今日得到了一封皇後娘娘的密信,皇後娘娘近日鳳體欠安,臥床不起,奴才怕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有礙皇上的計劃,遂請宋太醫前去檢視。”

“宋太醫早上問診後去皇後書房裡寫藥方的時候,看到書案上的一本書裡似乎夾著東西,就私自拿了出來,發現竟然是皇後娘娘的密信,於是趕緊呈報給奴才,奴才不敢耽擱,趕緊給皇上稟告了。”

“呵,信呢?呈上來。”皇上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是。”

蘇高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的四四方方的信箋,呈了上去。

皇上單手接過,抖開了信箋,只見信箋上是男子蒼勁有力的筆法,乍看有些熟悉。

“卿為出來難,教某恣意憐”

如此露骨的話語讓皇上青筋暴起,就算他不愛皇後,當初立她為後不過是為了順遂他父皇的心願,說到底這都是他的女人,他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恣意憐”?任哪個男人此刻都會被氣昏的。

更讓皇上氣極的是,書信的落款是一個“靖”字

呵,靖!

“我道是,這皇宮中有哪個男子敢來沾染朕的女人?!能出入這皇宮的又有幾人?皇後見過的又有幾人?!好啊,好啊!倒是要感謝皇後了,為朕除了兩大禍患!”

那信箋在皇上的手裡已經粉身碎骨,他咬牙切齒著,恨不得把靖安親王剝皮抽筋,他曾那麼信任他,卻不成想,他最信任的小皇叔會穢亂他的後宮。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絕情了!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