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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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熱尼亞睡在松軟的大床上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自己獨自一人在小山坡上奔跑。身後緊跟著一隻蹦蹦跳跳的長著肉瘤的坩堝,坩堝長著黑黝黝的大嘴想要把熱尼亞吃進嘴裡。
熱尼亞拼命地跑啊、跑啊,可還是甩不掉身後的東西。
熱尼亞絲毫不敢鬆懈,午後讀故事書的時候那句“那群人都有點不成人樣兒了”讓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努力的往前面跑。
奔跑著的時候,熱尼亞突然覺得感受到了身邊傳來的一陣涼風。
一陣涼風?熱尼亞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看到左邊的窗戶敞開著。涼風把窗簾都扇開了,熱尼亞看到外面圓圓的月亮和窗簾在月光照射下的奇形怪狀的黑色陰影。
熱尼亞盯著地板喘著粗氣,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都是虛汗。熱尼亞被涼風吹得一哆嗦,她向上拉了拉被子,流過汗水之後被風這麼一吹很容易生病的。
熱尼亞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面,她覺得睡覺前似乎看到女僕把這扇窗戶關好了。現在窗戶怎麼會開啟,難道是被風吹開了嗎?
熱尼亞光著腳下了地,身上裹著的杯子也順著她的行動拖到了地上。熱尼亞眯著眼睛準備把窗戶關上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對面的樹上站著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他正在向熱尼亞的屋子裡面張望。
熱尼亞現在的房間是外祖母亞斯娜夫人少女時代的房間,在白色主樓的頂端。這兒很高,對面的那棵樹就更高了。
熱尼亞雙手攥著窗戶,心裡有點害怕。
這裡人煙稀少、而且樹木眾多,普通人很難爬到這種高度,而且深夜裡會有誰腦子不正常一般爬到姑娘房間的窗戶邊上?
熱尼亞面上很淡定,可心裡慌慌的。然後她看到金發的少年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淳樸的笑容,然後和她擺了擺手。
熱尼亞見鬼了一般的瞪大著眼睛,然後用力的關上的窗戶。
在確定窗戶關死不會再從外面被推開之後,熱尼亞搖了搖鈴鐺叫進來了一個守夜的小女傭。
“我很害怕,你陪我睡吧。”熱尼亞拍了拍身邊的枕頭,示意她可以躺倒自己身邊的位置上。
女傭拿著盞小燈,動作利索的爬上了熱尼亞的大床。
她舉著燈,想要熄滅這屋子裡唯一的燈火的時候,被熱尼亞制止了。
“就把它這麼放著吧,屋裡有點光挺好的。”熱尼亞幹巴巴的解釋著,然後轉身躺下,在女傭哼著的歌曲和奶香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熱尼亞就睡醒了。
因為昨晚的事情,她睡得不是很安穩。
一大早,熱尼亞睡衣都沒有換掉,就披頭散發的跑到了外祖母的臥室裡面。
亞斯娜夫人也剛剛起來,她和大多數的上了年紀的貴婦一樣,習慣在床上享用自己的早餐。
兩個裝著食物的小桌子被身強力壯的女僕們端到了桌子上,熱尼亞撲進了亞斯娜夫人的懷裡,在外祖母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後,往溫暖的被窩裡面拱了拱。
熱尼亞睡眼朦朧的抓著亞斯娜夫人的手,迷迷糊糊的開口說道:“外祖母,昨天晚上母親和哥哥都沒有回來嗎?”
“小太陽,他們沒有回來。阿薩左剛才回來了一趟,說老公爵的身體健康出現了問題,而且十分想念你的母親安妮雅公主,所以他們會在冰原小鎮待上兩天。”亞斯娜夫人一邊吃著煎蛋一邊說道。
“那阿薩左兄長陪在母親的身邊,我就在外祖母的身邊陪著您吧。”熱尼亞蹭了蹭亞斯娜夫人的手之後,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有氣無力的切開早餐,然後有一口、沒一口的把食物塞進嘴裡。
“昨晚休息的好嗎?”亞斯娜夫人消滅了煎蛋,把一塊薄餅送到嘴裡後問道:“我聽女僕說你昨晚睡醒過,還讓一個小女僕在你的身邊陪著睡了一會兒?”
她關切的看著小孫女,確定熱尼亞的神色不錯之後心放下了大半。既然熱尼亞害怕一個人住的話,“今天晚上要不就搬到我的房間來吧,小太陽。這個屋子的採光和裝修也不錯。”
熱尼亞吃著薄餅點了點頭:“好,那外祖母我今晚就搬到這個臥室裡,和您一起住吧。”昨晚夜裡在樹上看到的那個金發少年給熱尼亞一種神奇的感覺。
熱尼亞有預感,金發少年今晚還會再次出現的。
和昨天一樣,用完飯之後蕩鞦韆、讀書然後和嗅嗅玩兒了一會兒。
當日夜裡,熱尼亞又在午夜時分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看著身邊熟睡的外祖母,悄咪咪的穿著拖鞋下了床。熱尼亞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昨天晚上睡覺的那個房間,她身上披著那件可以讓人隱形誰都察覺不到的鬥篷,進了房間。
熱尼亞看到臥室的窗戶又開著呢,這回不見了那個少年的身影。
熱尼亞披著鬥篷站到了窗戶邊上,微風吹起了鬥篷的衣角,熱尼亞的一雙腿出現在了窗戶旁邊。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出現了呢,我很抱歉爽約了沒能夠履行自己的承諾,請你原諒我吧。”熱尼亞感覺到悅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昨天的那個少年憑空的出現在了熱尼亞的背後,他笑容無比燦爛的從後面熊抱住了披著鬥篷的熱尼亞。
“我看到你的臥室一直都不開燈而且也沒人住的痕跡,我還以為你搬走了呢。還好我沒有錯過你,寶貝兒。”熱尼亞覺得很危險,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從身後人的懷抱裡面掙脫出來。
熱尼亞氣的臉都紅了,身後這個無理的人離他太近了,這個有些親密的距離讓熱尼亞覺得既害羞又氣憤。用這麼輕浮的態度做出輕薄未婚女孩事情的少年,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忍無可忍的熱尼亞伸出尾巴狠狠地戳了戳身後人的腳。然後熱尼亞聽到了爽朗的笑聲。“你這是在生氣嗎?因為那天我爽約了?真的很抱歉,沒關系你可以打我。”身後的少年說著後知後覺的把手放到熱尼亞蓋著鬥篷的腦袋上比劃道:
“和上次見相比較你似乎變矮了一些?不、你是誰?”金發少年後知後覺的放開了懷裡的人,熱尼亞一把扯下遮住頭的鬥篷,對著一臉迷茫的金發少年粗聲說道:“這是我該說的話才對,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