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順說罷,跟著府醫走到桌前,並看著府醫寫下方子。

府醫寫罷,站起身來,他朝著安以拱了拱手,

“老朽告退。”

“富順,去送送府醫。”安以道。

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若不知道感恩,反而對救命恩人惡語相加,他只會惹來旁人厭惡。

安以雖行事莽撞,但他還是有腦子的,只不過他腦子都用來對付江煥,故其他人才會覺得他沒腦子。

“多謝大人。”

府醫見安以待人溫和有禮,對他那個京城大官的厭惡少了幾分。

“府醫請。”富順做了個請的手勢。

府醫並沒有理會富順獻媚討好,而是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看樣子,似是不屑於和富順這種身份低下的人溝通。

富順將人送走,斂起了笑意。他惡狠狠的看著府醫背影。突的,朝著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我是奴才,你是府醫。但府醫歸府醫,說不好聽點還是個奴才,只不過伺候的人不一樣罷了。既然都是奴才,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富順這話,可著實冤枉府醫了。

府醫仗著給楚真這個建安太守治過不少重疾,心高氣傲,看不起府裡伺候的下人婆子,自然也看不起京城跑來的傢伙。

富順罵完府醫,才不情不願的拿著藥方抓藥,並拿去廚房煎藥。

但他在煎藥時,留了個心眼,將其他人趕了出去。

他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人在那裡看著,才將懷裡的口哨拿出,並吹響了它。

即刻,一隻雪白的信鴿從窗戶中飛來,富順從懷裡掏出紙條,將他綁在鴿腳。

“鴿子啊鴿子,我的後半生可就靠你了。”

話語落地,將鴿子放飛了出去。直至鴿子在自己面前消失,富順才專心煎起藥來。

十來分鐘之後。

富順端著藥走進了房中,他將藥罐拿出,並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碗給他呈藥。

安以臀部受傷,別說起身,就是簡單翻個身也會痛的直叫喚。不得已,只得富順親自喂他。

富順吹了一口氣,並輕珉了一口。他的眉頭緊蹙,似乎被這藥苦到了。

安以看到了富順的模樣,他珉唇道,“很苦的話,等下餵我吃完,去廚房拿點蜜餞。”

坦白而言,安以在不發火狀態下對富順這個下人是很好的。平日收到什麼罕見東西,都會送給富順一份。銀子什麼,也不會少了他。

只是富順是個養不熟的,因為安以經常打他,便忘了他的好,轉而投入江煥的懷抱。

這些的這些,安以都被矇在鼓裡。待到他醒悟,為時晚矣。

“是。”富順說罷,給安以餵了藥,待碗見底,才道了聲,“小人告退。”

“下去吧。”安以道。

“是。”富順說罷,緩緩退了下去。不過他並沒有去廚房拿蜜餞,而是回到了自己屋子裡。

百里傲住處,百蝶軒。

百里傲手捧卷軸,時不時的拿起毛筆在書本上寫寫畫畫。沈言是武夫,看不懂得書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得站在外頭看著。

百里傲在裡頭忙,不能打擾,納蘭謙住的枯蝶軒又不能去,沈言第一次感覺到了無聊,“這個時候江公子的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