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處男的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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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去?”餘白不耐地催促。
黎夜光摸了摸下巴,“我等你脫了褲子一起洗。”
“……”
雖然黎夜光並非家務小能手,但擦地板、洗衣服屬於基礎類工作,她幹起來還是像模像樣。尤其是餘白的三件衣服,她一邊洗一邊都能笑出聲來,怎麼會有人住在一千平方的豪宅裡,卻只有三件衣服!無論是這豪宅,還是餘白,都像個鼓足了勁要報複的小孩子,奶兇奶兇地揮拳,可惜拳頭打在黎夜光這根老油條身上,根本無效。
在這個世界上,能真正傷到她的東西可不多,畢竟是魔鬼他大爺。
一週的鐘點工做下來,黎夜光幹得漂漂亮亮,餘白也找不出差錯,只能繼續刁難。比如大晚上加班不回家,讓她在在一旁磨墨陪著。
大概是時間真的緊迫,餘白最近都畫到半夜,泥板牆上的線稿已經勾了大半,比原本預計的還要快一些。臨摹展徵件是從六月初到十一月底,但徵件範圍是近兩年內完成的作品即可,所以不少參展畫家的作品早已完成,即便有不滿意,也可以利用現在的時間做最後的調整。餘白因為從不參加展覽和比賽,常年在深山修複壁畫,所以近幾年都沒有特意為展覽而準備的作品,只能從零開始,相比其他畫家,即便他這樣趕工,進度也還是最慢的。
黎夜光白天上班,晚上幹活,精神上她是打不倒的黎組,可肉體畢竟吃不消,一邊研墨一邊打哈欠,頭都耷拉到胸口了。餘白看她硬撐,譏諷地一笑,“你是不是故意找苦吃,以為等我的恨意宣洩完了,就會重新接受你?”
黎夜光揉了揉半眯的雙眼,只見餘白站在一米高的木梯上,左手持墨碟,右手持筆,一根盤旋的絲帶他一筆勾成,懸浮的手腕靈巧地翻轉,那絲帶便如清風一般輕盈飛揚。她一時愣住,倒忘了他的問題,餘白只得輕咳一聲提醒她。
“啊……”黎夜光回過神,昂起下巴一臉自信,“只要你心裡還有我,我就有機會啊。”
“好。”餘白哼了一聲,“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他勾完這一筆,走下木梯,將手中的毛筆和墨碟遞給她。她的眼底早已布滿血絲,嘴卻還是那麼硬,“你恨我多久,我就能堅持多久。”黎夜光這人,遇強則強,他下了戰書,她沒理由不迎戰。
“明早七點我起床喝粥,要現煮的,不能買也不能提前煮。”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說,“你還有四小時的睡覺時間,建議你快去洗筆,還能早點回家。”
黎夜光搖頭,“反正就四個小時了,不如不睡。”
第二天七點,餘白準時起床,剛進餐廳,黎夜光就精神飽滿地和他打招呼,“早安,你的粥已經煮好了!”
餘白蹙眉,“你真的沒睡?”
黎夜光搖了搖手裡的一杯冰美式,“通宵熬夜是開展前的家常便飯。”
餘白坐下,黎夜光把粥端給他,還附贈了滿滿一盆水煮蛋,他眉梢一挑,“這是什麼意思?”
黎夜光老狐貍般地狡黠一笑,把他的小心思摸得透透的,“你要我煮粥,不是因為你要喝粥,而是因為煮粥時間最久,可你早上喝粥根本吃不飽,所以我才給你煮了三十個雞蛋!”
餘白臉色一沉,把雞蛋盆推到她面前,“你來剝。”
他知道她昨天研墨,今天必然手指痠痛,才故意為難,哪知黎夜光既不慌、也不惱,拿起一個雞蛋橫著往桌面一敲,用手掌壓著雞蛋在桌上來回滾了三下,再輕輕一擼,碎裂的蛋殼連著蛋衣,完完整地剝了下來,她的指尖連蛋殼都不用碰。
打不倒的黎組善意地提醒他,“吃苦幹活我根本不怕,事業理想大不了重頭再來,想報複我,沒有那麼簡單。”
餘白接過黎夜光剝的雞蛋,倒也不吃,只是挑起眉頭,用深墨色的眼瞳打量著刀槍不入的她,突然說:“你知道新的策展人是今天到嗎?”
“知道。”黎夜光豁達地說,“姬川通知我了,我一會去交接。”
“那你知道她是誰嗎?”餘白將雞蛋從中間掰開,咬了一口。
黎夜光疑惑,“怎麼,你知道?”
“當然,人是我推薦給姬川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將剩下的半個雞蛋填進嘴裡,重複了她之前的話,“報複你,沒有那麼簡單。”
“難不成……你找了何灩那個渣渣?”黎夜光思來想去,還有誰能充當餘白奶兇的小拳拳?可不對啊,何灩什麼時候成義大利籍了?而且就憑何灩也想傷到她?
餘白異常清冷地笑了一下,拿起第二個雞蛋,自己剝了起來,蛋殼一片片落下,他幽幽地說:“她叫陳式薇,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