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嘆氣道:“我只是想說,人都有私心,沒有人是聖人,有誰敢說銀錢不重要的?就拿這捐銀子的事兒來說,不如這樣,每家捐了多少銀子,那都是登記在冊的,簿子上寫的清清楚楚。咱們就挨個兒的查,看看每個人家底多少,又捐了多少銀子,也看看每個人對皇上的誠意到底有多深。”

那些個人面面相覷,他們心裡也明白的很,這些人都是書生,但能在京城裡讀書,且日子過的不錯的,多少都跟這京城裡的人沾親帶故。就算沒有親戚,但說不得就是哪個官員的門生……

若是真的這麼一查,只怕要查出不少事兒來。

“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一半的人,所捐銀兩和家中財產數目落差不大,我立刻就懇請皇上將文牒收回。”花容環顧四周,見他用一個個都沉默了,繼續道,“若是你們同意,我就請王爺明日上奏,咱們挨家清查。”

花容見他們都不說話了,又繼續道:“當今聖上何其聖明,底下這些人做了什麼他不是不清楚,而是不願意深究,便正如皇上同意給我免通關稅銀兩成,這也是皇上的寬仁。”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都同意了,你們還在這裡鬧個什麼?

“有人說,皇上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才許了我文牒,可大家捫心自問,皇上可是這般感情用事的人?若真如此,當初我捐了五千兩的時候,事情也便結束了。”

如果皇帝真的寵弟到不講原則,不顧國家利益,戶部那些傢伙第二次伸手的時候,他就豈會坐視不理?

有些人自然便想道,當今聖上可是為了皇位,連兄弟都能誅殺的人,這樣的人難道真的會無底限寵愛一個人?哪怕七王爺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知道,諸位也是為了景國的前途著想,這一片赤誠之心著實讓人感動。前邊就有茶樓,今日我請客,請諸位去吃茶。”

花容說完,就吩咐掌櫃的,一會兒將前邊兒的茶樓給包下來。

這茶樓,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價格貴,許多書生自然是望而卻步的。卻不曾想,今日能有這樣的機會。

其中就有人小聲說:“我聽說,君悅茶樓的牆壁上,有好多名流大家的詩作,正好可以去看看。”

“席大師,當年也曾在君悅茶樓的牆壁上筆走龍蛇,那字寫的當真是一絕。”

這是去過的,略帶驕傲的和同伴普及道。

這會兒,王妃既然都遞了梯子,他們哪兒能不自覺沿著梯子下來?免得,到最後真收不了場。

是以,呼啦啦,立時就走了一多半。剩下的眼看著人少不能成事,也只得跟著去了。

無論如何,能去君悅茶樓一回,也是值了。

花容見人都走了,這才同掌櫃的還有杏兒一起回了鋪子。應付那些人著實不容易,就這一會兒,比她看一天的賬都要累。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把人給打發了。

杏兒邊給她倒水邊佩服地道:“還是姑娘厲害,就這麼會兒,就把那些人給擺平了。”

花容接過茶,苦笑:“可不能小看了這些書生,幹才我手心裡都出汗了。”

雖然是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什麼叫口誅筆伐?這些人,有時候厲害著呢!

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景帝的耳朵裡,什麼皇上聖明寬仁,不是不知道那些臣子做的事兒,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他自嘲一笑:“若朕真的追究起來,這滿朝文武,又能有幾個是真心無二的?真要追究,到時候只怕朝堂上剩不了幾個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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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雲錦重新在景國變的大受歡迎,那些個看準了時機的大商人小商人,便都開始跟著從雲澤國進口雲錦。但凡是能力不錯的,也都派了商隊過去。

一時之間,京城女子走在大街上,似一簇簇五彩的雲霞,格外的漂亮。

快到重陽,花容又委託安家進口了一批雲錦,只是這時候,銷量比起之前,已經有所下降。

畢竟,連著幾個月傾銷,許多人家裡已經買了不少,當人數快要飽和的時候,這買賣的速度自然也就跟著慢了下來。

“王妃,咱們下次是不是要減量?再這麼大批進口下去,只怕會造成庫存的積壓。”

心月同花容建議道,而今生意雖然不錯,但總是要未雨綢繆。

花容卻搖搖頭,繼續道:“不能停,我已經寫信告知安家,讓他們每隔兩個月進口一批。”

心月一聽,嚇得正要遞給花容的茶碗都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幾半。

兩個月進口一批,王妃這是要做什麼啊!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積壓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