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連忙道:“說,我說還不行麼?如今滿大街都是和劉賢妃差不多的雲錦花鳥百褶裙,我娘最愛的卻是胭脂紅,便讓女娘試著用胭脂紅做了一件,可效果和雲錦比起來,卻是差的遠了。”

花容笑著點點頭,這件裙子本來就是為了雲錦大賣專門設計的,換了旁的料子,效果自然沒有這個好。

“可是吧,我娘就想要一件胭脂紅做的,就想說,看你能不能給改動一下,改成適合的。”

青嵐嘆氣,她也知道,這衣服樣子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若是一些小地方改動一下倒也沒什麼,可老孃這是要把整個風格都給換了,這還是改麼?擺明了,就是要讓人家重新設計一件唄!

“這個,我還真不能答應你。”花容將茶杯放下,語氣也跟著嚴肅了起來,“我這裡是還有幾個圖樣,但全都要用雲錦,咱們本國的絲綢做起來,效果相差還是很大的。”

青嵐一聽,奇怪了,“你這是為什麼?這要是再弄出來幾件劉賢妃那樣兒的,這雲錦還不得賣瘋了?”

她就算再不懂政治,也覺得這麼做不好,雲錦買的越好,對本地絲綢那就打壓的越厲害。

說起來,景國的絲綢業還是花容一手發展起來的,如今她又要生生的將這好不容易起來的小火苗給吹滅了——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放心吧,月下錦已經成了氣候,沒有那麼容易夭折。再者,有安家在,只會發展的越來越好。”

花容對於安家還是十分有信心的,再說本國絲綢業也已經上了軌道,就算有影響,但也不會動了根基。

“你這麼做,圖的什麼?”青嵐不解,“若是為了銀子,且不說花容現在的身家有多少,就算繼續擴大本地絲綢的規模,也是一樣賺錢。好不容易,雲錦就要退出景國市場,這會兒卻又在花容手裡死灰復燃了。而且,這火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有競爭,才有動力麼。”花容不以為意地道,“再說,咱們現在也不是同雲澤國開戰的時候,這麼做才能把對手穩住了。”

她所要爭取的,還是時間。

青嵐難得見她這樣深沉,一時被震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訥訥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的銀子都進了雲澤國的口袋,不就等於是用肉把狼給餵飽了麼?”

“雲澤國是狼,可咱們聖上,那可是猛虎啊,而今需要的不過是喘息修養的機會。”

這還是花容頭一回開口評價鳳臨,往日不過是在心裡腹誹罷了。

青嵐深有同感,她這個皇帝伯父,那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是,她這回去了,怎麼同老孃交代呢?

花容看出她為難,建議道:“你就回去把我這話說了,你娘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定然會理解我。”

青嵐一臉的不可置信——“通情達理?一個和自家閨女搶面脂,強料子的人,能用這個詞兒來形容?”

花容失笑:“你娘那是逗著你玩兒呢!”

真有什麼好東西,還不是都給女兒留著?當初青嵐遠在青州,這當孃的不還是月月寫信,費心收集京城裡的時新衣服首飾,巴巴兒給女兒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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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的話,過了兩日,便傳到了景帝耳朵裡,不由笑道:“她真說朕是老虎?”

衛公公在一旁連連點頭道:“當時,望江樓的掌櫃可是親口聽見了,不能有假吧?”

“倒是難為她,能想的如此長遠。”

景帝嘆道,雖然和北疆這一仗大獲全勝,但不管是糧草還是銀錢,所費都不小。若是這時候同雲澤國開戰,確實會對百姓造成負擔。好在,雲澤國對“戰神”威名頗為忌憚,是以開始只是試探。

“據咱們在雲澤國的探子回報,如今雲澤國百姓都忙著織錦,哪兒還有心思打仗?”衛公公對花容的手段也十分佩服,“畢竟,雲錦的價格一直在往上漲,幾乎比往年都要高。”

景帝一想到本國的銀子流水一樣嘩嘩的往鄰國流,這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啊!

戶部侍郎已經上了好幾封摺子,建議限制兩國的絲綢貿易,否則長久下來,景國的銀子都要被掏空了……

雖然這話有些誇張,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景帝想了想,還是讓人把花容給叫到了宮裡來。

“你那些個新樣式的花樣子,最好還是不要再拿出來了。”

景帝見了花容,開門見山地同她要求道。

而今雲錦的價格已經比本地絲綢還要高,偏偏還是有許多人買。這其中最大的原因,自然還是出自花容身上。

“興嗣經常同喆喆講兵書,有一句話臣婦記得特別清楚——不戰而屈人之兵……”花容沉吟了一下,繼續道,“若是臣婦有法子,不用打仗就可以讓雲澤國臣服呢?”

這個法子,卻也不是她想出來的,而是古來有之,她只是借鑑一下。

“哦?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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