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跪在地上又是幾個響頭磕下去,泣聲道:“民女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夠為我樓家平反。”

不管等多久,她都想要一個結果。

“也罷,朕就讓大理寺著手徹查此事。”皇帝到底是應承了她,“只是,你兄長他——”

當初,因為罪證確鑿,樓相當年就被斬首示眾,而他的兒子也被流放到千里之外。

心月身體搖晃了一下,硬撐著道:“還請皇上明言。”

只是,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去年重陽,你兄長已經染病去世。”皇上沉痛地道,樓相算是難得的好官,而今卻遭此橫禍,連唯一的兒子也沒能保住,“好在,樓家的一絲血脈仍在。”

“那,民女的嫂嫂和侄兒侄女,在何處?”

心月鼓足勇氣問道,她的侄兒,可是樓家僅剩的血脈。

“你放心,朕已經派人將她們妥善安置。”

皇上安慰她道,當初的事他本就心中有愧,是以悄悄讓人將這孤兒寡母的另作了安排。明裡還是待罪之身,但至少不用受什麼苦。

心月聽到這裡,眼淚再也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皇上可知道,心月同秦尚書家的親事?”

花容在一旁開口道,趁著皇帝這會兒愧意滿滿,正好是提要求的時候。

“那秦探花,倒是個情深的。”

皇帝點點頭,秦蘊怎麼說也是當年的探花郎,他的事兒又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只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秦尚書的為人他也是知道的,不過,這人雖然是個擅長和稀泥的,但有時候朝堂上還真就需要這樣的人。

同樓家退婚,雖然在道義上站不住腳,但認真論起來,做父親的不想讓兒子取一個罪臣之女,這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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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見他接了話,笑道:“若有一日樓家沉冤昭雪,不知道皇上可願意賞心月一個恩典?”

皇上好笑,前邊兒鋪墊那麼久,怕是就在這裡等著他呢,便順勢問道:“什麼恩典?”

“那時候,還請皇上給秦蘊和心月賜婚。”

花容立刻道,只要皇上同意了,秦尚書那個老傢伙,絕對不敢有任何的意見。

“這——此事到底是秦家的家事……”

皇上有些為難,雖然君為臣賜婚也算常見,但秦尚書明擺著不想應許這門婚事,他又怎麼好強迫?到最後,只會弄得君臣離心。

“只要樓家的冤案解了,這樁婚事秦尚書未必不樂意。只是,他曾經在京城裡放話,死也不許兒子贏取樓家人,所以不好出爾反爾。皇上這一賜婚,正好堵了那些人的嘴,也是給秦尚書一個臺階下。”

“你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皇上點點頭,有些意動。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更何況秦蘊和樓心月本就是郎才女貌。

“那——”

花容眼巴巴地看著他,這可是心月的終身大事,成還是不成,那都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