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失勢,太子被禁足,朝堂上表面看著沒什麼變化,但暗地裡卻已經是風起雲湧。

三皇子最近在早朝的時候,似乎都比往日裡要活躍了許多。

“這些年來,祥瑞之事還少麼?不是說有什麼聖獸就是哪裡出現了佛光,到頭來又有哪一件是真的?”

早朝,張侍郎就蒼州出現祥瑞一事,發表了他的一番見解。總而言之,他對這次祥瑞的事,是不相信的。

“送來的稻穗兒你也看了,這麼大的稻穗兒什麼時候出現過?這不是五穀豐登的祥瑞之兆,又是什麼?”工部左大人上前一步道。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吵到最後,大家又一致看向皇帝,這是真是假,還是上邊兒那位說了算。

“蘇丞相你怎麼看?”

皇帝高高在上,俯瞰眾臣,目光最後卻是落在了丞相蘇文澤的身上。

“稟皇上,若真有祥瑞降臨,自然是景國之福,皇上之幸。這稻穗兒臣確實見所未見,是不是祥瑞,卻也不好下定論。”

蘇文澤揣測著皇帝的心思,最後也只保守地道。然而,這祥瑞之事,乃是三皇子上報,而今三皇子風頭正盛,自然不好得罪。

“此乃景國之福,皇上之幸。”

底下立刻有不少大臣附和道,言外之意,自然是說這祥瑞為真了。

皇上眸光微閃,笑著道:“既如此,今年蒼州賦稅減三成,也讓蒼州百姓沾沾這祥瑞。”

待退潮之後,蘇文澤擦了擦額頭的汗,坐著馬車回了丞相府,他總覺得皇帝今日點名讓自己發言,乃是別有深意。

可是,他素來小心謹慎,雖為丞相,但卻從不參與派系之爭,無論是太子還是三皇子,他都是保持中立的態度。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個結論,正煩悶之際,老妻迎上來道:“相爺總算回來了,美玉的親事有著落了,我正要同相爺商量呢!”

蘇丞相對於這個嫡孫女還是極為看重的,問道:“你看中了哪一家?”

潘氏笑著道:“是惠妃娘娘的侄子,年紀比美玉大一歲,聽說品貌都不錯——”

蘇丞相聞言,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拒了。”

“為什麼?惠妃娘娘見了美玉,可是喜歡的很——”

潘氏不解地道,在她看來,這門兒親事再完美不過,簡直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惠妃娘娘和三皇子是母子,若是允了這門親,旁人會怎麼看?”

蘇丞相反問她道,若是連這點兒都想不明白,那她這主母的位置也可算是坐到頭兒了。

“可是,如今朝中大臣早就暗中分了兩撥兒,不是太子的人,就是三皇子的人,相爺想要明哲保身,哪兒有那麼容易?只怕到時候,兩邊都不討好。”

潘氏自然明白蘇文澤心中的想法,卻反而勸他道。

“你懂什麼?皇上正直盛年,皇位之事言之尚早,身為臣子,自然應當忠心與今上。”

蘇丞相看的明白,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想要繼承大位,還早著呢!

“可皇上的身體不是——之前,還病重到昏迷……”

潘氏遲疑道,若不是因為如此,那些大臣也不會如此急著站隊。

“趙太醫的話,還能有假?皇上身子好著呢,你可不要犯糊塗。”蘇丞相再次告誡她道,“皇上下的這盤棋深著呢,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