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寫信回來,只是半路上被截了。”

鳳至同媳婦解釋,第一封信寄出去久沒有音訊,他就知道其中有問題。因為他的信並非走的正常驛站,而是暗部特殊的傳遞方式。如此一來,他便猜測,自己是被盯上了。

既如此,他即便是改用普通驛站,只怕也不安全。是以,也就沒有再做無用功。

反倒是甲一那邊,還傳回去一封,但也僅此一封而已。

“你不是說暗部歸你管麼,還能有什麼人——”花容抱著兒子,下意識反問,只是還沒有問完,她自己就想通了,“難道,這和當初刺殺你的人,是同一波?”

“應該是,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成長的如此之快,只怕如今暗部裡不少人已經變節。”

鳳至感慨道,短短兩年不到,他幾乎失去了對暗部的控制,只除了十天干十二地支對他忠心耿耿,其他人竟然是不敢相信了。

花容沒有想到,她思來想去,擔心了這麼久,竟然是這樣的原因。這誤會,簡直都不能算是誤會,將兒子塞到他爹懷裡,起身站了起來。蹲的太久,腿也麻啊!

鳳至抱著兒子,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敢怎麼動,生怕給摔著了。低下頭去看小傢伙兒,就見他也正睜著眼睛瞧過來,或是是對這第一次出現在視野裡的人好奇,簡直是目不轉睛。

花容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大一小互相對視,之前還不覺得,而今看起來,喆喆確實有七八分像他爹。雖不能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人家只要一見了,肯定知道這就是七王爺鳳至的兒子。

另外兩三分,則隨了她,是以相比鳳至偏清俊的相貌,這孩子更多了幾分柔美。

要是穿上女裝,絕對沒有人會以為這是一個男孩子。

片刻之後,喆喆突然衝著他爹笑起來,雖然只是淺笑,但也十分難得了。

花容有些懷疑,難道血緣關係真的這麼強大?喆喆可是很少對人笑,就連灼灼那丫頭,不知道逗了他多少回,也不過是對她笑了那麼一回。

“兒子,他笑了……”

鳳至新奇地道,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語氣裡卻充滿了喜悅和滿足。

“他的小名兒叫喆喆,四個吉,夠吉利吧!”花容笑起來,“大名等著你來取,看看叫什麼好。”

鳳至一聽,立刻嚴肅起來:“名字至關重要,須得好好想一想。”

“你慢慢想……”

花容見他幾乎立刻陷入沉思狀態,有些無語,都說一孕傻三年,她覺得自己沒傻,這話似乎應到了這當爹的身上了。

“不能慢,過些日子,就要給他入玉碟登記。”

鳳至看著兒子道,這一日不登記,他的身份就得不到承認。也就是說,只有在玉牒上掛了號,才是名正言順的小王爺。

說起這個,花容立刻想起另外一件讓她極為惱怒的事情——“你想的倒是美,皇上可是下旨讓你娶北疆公主阿依娜,我和兒子乾脆還是回青州算了。”

“我已經在朝堂上拒絕了……”

鳳至面不改色地道,只是語氣吧,還是有些奇怪。

花容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戳破他道:“真有這麼容易?當今聖上,能有這麼好打發?”

如果他真是這樣輕易放棄的人,當初未必能爭得到這皇位。

“……”鳳至頭一回覺得,媳婦太聰明,也不見得是好事,“皇兄說,以後再議。”

“七王爺,民女把話說到前頭,你若是娶了北疆公主,以後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相干。”

花容眯了眯眼,皇上這邊兒不死心,非要把那北疆公主塞過來,她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一切還都要看當事人的態度。

“容容。”鳳至聲音都變了,盯著她,一字一字道:“沒有下次。”

“……”花容被他看的有些心虛,那雙她一向覺得十分好看的眼睛裡除了怒意,還有無限的情意,她最後也只是道:“好,我再不說了。”

鳳至還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聽到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他扭頭去看,就見杏兒傻愣愣地看著這邊,連手裡的盤子掉了都沒有察覺。盤子裡的果子撒了一地,滾出去老遠。

“姑娘,你這是——”杏兒慌張的很,臉上表情十分的奇怪,“他,他是長的好,可姑娘你怎麼能……”

倘若是平時,杏兒第一反應肯定是驚豔與眼前人的容貌,可如今一想到姑娘竟然揹著姑爺紅杏出牆,她這腦子裡就亂哄哄的。

“我怎麼了?”

花容不解,怎麼杏兒今天這麼奇怪,連聲音都在顫抖。

“姑娘,你趕快讓他走吧,咱們,咱們以後就當沒有這回事……”

杏兒眼淚都下來了,讓她說出這樣違心的話實在是太難了。可這不是別人,是她家姑娘,就算做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