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見他這樣,更是心酸,微笑著道:“秦郎,我回來了。”

秦蘊緊緊抱著她,身體顫抖起來,半晌才拉著她起來道:“心月,你不是——”

“我離京之後,輾轉到了青州,幸好遇到了夫人,而今夫人來京城,我便也跟著來了……”

心月便簡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說道花容的時候,自然是感激不盡。

“公子,心月姑娘,不如到屋裡說吧!”

阿回見兩人就站在門口,且不說外面人來人往,這還下著雨呢,公子現在的身體可禁不住。

“對,咱們進去說。”

秦蘊連忙拉著她的手,把人帶到屋裡,直到了屋裡,手也沒捨得放開。

阿回見了,識相地出去,給兩人準備茶水。

心月瞧見屋裡十分清寒,與他在府裡的時候根本沒法兒比,再看他如今清瘦的很,不由嘆了口氣哽咽道:“你何苦,把自己弄成這樣……”

“當初咱們說好的,非卿不娶,如何能食言?”秦蘊拉著她的手緊了緊,接著道,“我如今生活雖清苦,但心裡卻平靜自在。”

“你——”

心月想問他,如今到底是何打算,可到底沒有勇氣問出口。

“心月,是我對不起你,當初就不該退親……”

秦蘊最為後悔的就是這件事,當初沒有把父親攔住,生生讓他退了這門親事。

“我知道,你自是不願意的。只能說,咱們兩個沒有緣分。”

心月搖搖頭,心知這件事錯不在秦蘊,更何況天意弄人,也是她沒有這個命。

“什麼沒有緣分?自你我相識,緣分便是註定了的,你如今又回京來,便說明這緣分是如何不會散的。”

秦蘊異常堅定地道,他素來孝順,可為了逃避婚事敢喝藥,心中自然是有幾分離經叛道。而今見了心月,便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不會再放手了。

“……”

心月苦笑,以她如今罪臣之女的身份,同秦蘊幾乎是不可能了。她如今來,也不過是放不下心中那一點兒念想。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本也不是她的性格。

只是為了秦蘊,一直在苦苦堅持著罷了。

“你額頭上的疤——”

秦蘊見她額際一道淺淺的印子,不明顯,但像這樣離的近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心月見他目光關切,猶豫了一下道:“沒什麼,只是不小心……”

秦蘊撫著那疤痕,溫聲道:“心月,你從來不會在我面前扯謊。”

想她從京城流放到外地,顛沛流離,這其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光是這麼想著,心口便是難言的痛。

心月見瞞他不過,只得道:“當初,我差點兒被賣到花樓,掙不過,我就撞了柱子。後來,還是夫人救了我,又從那鴇娘手下將我買去……而今,我便只是花家的奴婢。”

如今說起這件事來,心月已經十分平靜,不管那時候如何的慘烈,終歸還是過去了。而她也是幸運的,遇到了花容。

秦蘊眼眶溼潤,他不敢想象,如果心月沒有遇到那位好心的夫人,如今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外邊雨下的越發的大了,敲打著窗欞,似乎在提醒屋裡的人,該回去了。

心月站起來,看著秦蘊道:“無論如何,你要養好身體,萬萬不能再像先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