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笑著道:“你若是花容,便收得。”

花容一愣,不知道她何出此言。難道就因為她是花容,趙夫人才送?這麼一說,她反倒更加不明白了。

“如今,這整個青州,有幾個不知道花家的月下錦?又有幾人不知道花容?”趙夫人拍了拍她肩膀,接著道,“你是好樣兒的,給咱們女子爭了一口氣。”

花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做這件事,原本也不是為了這個。不過,被人誇讚的感覺確實不錯。更何況,還是江湖上的傳奇人物,博雅夫人。

“如今,青州有八成農戶都改種桑養蠶,比之從前日子不知道好過了多少,這都是你的功勞。”

趙夫人繼續道,只這一點,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花容聞言,這才踏踏實實將木簪給收了,這才同趙夫人辭別。

再往前行,大概有三四天行程,便到了青州最大的渡口,自此便要改水路,乘船而下。

“少夫人,藥抓來了。”

子一揹著一大兜仔藥回來,足足有幾十包,每天一回,少說也能喝個二三十天。

“這味兒也實在太難聞了——”

杏兒接過藥,眉頭就皺起來了,這還沒熬呢,就讓人受不了,熬好了可怎麼喝呢!

花容想了想道:“你再去買個藥罐,另再加一個小藥爐,以後就在艙外熬藥。”

杏兒不明所以,熬藥為什麼要在外面?復又一想,這麼難聞的藥,若是在屋裡,只怕燻的大家都受不了。

花容嘆了口氣,就這,趙大夫還好意思說是藥膳?毒藥還差不多……

等一切準備停當,眾人便棄車登船,沿江朝著京城的方向去了。

杏兒還是頭一回坐這麼大的船,趴在船舷上看著江上往來的船隻,十分的興奮。可沒一會兒就不成了,只覺得從腦袋到腳底,都開始不舒服。

“趕緊進去躺著吧,你這是暈船了。”

船孃俞大嫂見狀,笑著道,然後利索地扶著她進了船艙。

杏兒躺在床上,臉色白的紙一樣,只覺得身體裡的苦膽大概是破了,苦水直往上湧。

花容本來還擔心興嗣和喆喆年紀小受不了,誰知道這兩個反倒一點兒事也沒有。

她抱著喆喆在甲板上站了一小會兒,只覺得這頭頂的天特別的藍,江水也是湛藍,整個人便要融入這一片藍色裡。

“你們這是頭一回看,覺得新鮮,等日子長了,天天都這樣就不覺得什麼了。”

愈大嫂見狀,搖搖頭道,日日看,也就煩了。

“夫人,趕快進來吧,外面冷,當天染了風寒。”

心月拿著毯子出來,給喆喆又包了一層,催促花容道。

花容點頭,這馬上立冬了,天氣確實冷。

晚上,吃飯的時候,杏兒理所當然的沒能起得來,花容十分理解,畢竟她以前暈馬車的時候,也是吃足了苦頭。

可是,為什麼老爹也不在?難道也暈船了?

心月抱著喆喆道:“老爺子吃了藥,只說晚飯不吃了,讓咱們不用等他。”

花容皺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