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乙二讓奴婢來問,他父親重病,只怕撐不了幾天了,能不能求個恩典回去奔喪?”

早上杏兒給花容梳頭的時候,把這事兒給說了。

雖說乙二是簽了死契的,等於是賣給了花府,按理說和以前便沒有什麼相干,只是這父子人倫,他想回去盡孝也是理所當然。

“讓他回去一趟吧,另外再給他二十兩銀子回去送葬。”

花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主子,爽快地應許了,乙二一直以來表現也挺好,額外給他一筆銀子也不算什麼。

“奴婢替他謝謝姑娘。”

杏兒笑著道,雖說她和乙二也沒有多少交情,可主子對下人有情有義,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乙二得了信兒,拿了銀子,自然是感激不已。快馬加鞭趕著回去。

回到老家,老父親還撐著沒有閉眼,看到他回來這才嚥了氣。

二十兩銀子,對鄉下人來說已經十分了不得,乙二用這筆銀子將老父風光大葬了,不少人感嘆他是走了狗屎運——當初乙二被賣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憐他。

而今倒好,非但沒有吃苦受罪,還學了一身本事。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這樣的主子哪裡去找喲!

本來乙二一家在村裡只是小門小戶,若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也不會賣兒賣女,而今因著這件事,竟然也小小的出名了。

還有人找上門來問:“狗子,你幫叔問問你們府上還要人不,看能不能讓你二蛋兄弟也跟著去?”

乙二已經好幾年不用這名字了,如今聽起來很有些尷尬,窘迫地道:“叔,我如今看著是過的不錯,可到底是入了奴籍,二蛋再怎麼說也是良籍,你真要——”

這是他的真心話,一旦入了奴籍,以後就算生了孩子,那也是主家的下人,一輩子都只能當人家的奴才。

他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歇了心思,再一想,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有人家狗子這樣的好運氣。

乙二葬了爹,也沒有在家多留幾天,便急著往山莊趕。這一來一回,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說不得這些時日,他就要被其他人甩到後面。

他一路策馬疾馳,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早已經拖了一條尾巴,不遠不近地跟著。

甲一他們一行人找了這麼久,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正愁眉不展的時候,卻搜尋到了乙二所在的村子。

本來呢,也沒有問出什麼,這時候乙二回來了,且在小村莊裡出了名。

“頭兒,你說這——”

乙二看著被人群包圍的青年,那傢伙竟然也叫乙二。他實在不能相信,這會是巧合。

“能這麼起名字的,除了王爺,再不會有別人。”

丙三吐槽道,不過多日奔波疲憊不堪的臉上卻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那個傢伙武功可不怎麼樣。”

乙二頗為不滿地道,王爺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其他人用了。而且,還是這麼個武藝平平的傢伙。

“既然是乙二,那肯定還有別的人,只是不知道一共有幾個。”丙三想了想道,然後看向甲一道,“頭兒,要不咱們跟著他看看?”

“可以。”

甲一點頭道,本來他是打算直接抓了人來問。但轉念一想,這個“乙二”怎麼說也是王爺身邊的人,抓來問一是不禮貌,二來麼,還不一定能問得出來。

畢竟,經王爺訓練過的人,別的不說,忠誠度還是有保證的。

於是,甲一就領著其他人貓在這個小村裡,一直耐心等到“乙二”辦完喪事,這才一路跟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