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兒此時就站在花文宗身後,聽了楊倩柔這“示弱”的話,心裡十分的暢快。隱忍委屈這麼多年,總算讓她在楊倩柔面前有了出頭的一天。

“我們沒福氣去鹿鳴書院,只好去旁邊的那一家。”

楊倩柔嘆了口氣,示意花景耀讓開,讓自家兒子上馬車。

花景耀心中還在思索著,鹿鳴書院旁邊哪還有什麼書院?

“國子監?”

花文宗卻按耐不住地上前,吃驚地問道。

“不可能,他又不是案首,怎麼可能去國子監?”

花景耀不可置信地道,一個州縣也就那麼幾個名額,怎麼可能輪到一個第四名?

“路上小心,到了之後趕緊給家裡寫封信。”

楊倩柔卻不再搭理他們,徑自叮囑兒子道。

花景鈺點點頭,又同花明珠他們一一告別,然後馬伕一揚鞭,馬車便沿著官道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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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蕩起的煙塵漸漸平息,楊倩柔這才收回目光,看到花文宗三人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心裡十分滿意。也不枉,她將日子安排在和他們同一天。

“娘,咱們走吧!”

花明珠看著對面父子倆陰晴不定的臉色,也是說不出的痛快,目光與花文宗相對,她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花文宗只覺得,那笑容根本就是在說——看看,就算沒有你,我們也能過的更好。你費盡心思,也不過是把人送到鹿鳴書院,如何能夠同國子監相提並論?

花景耀備受打擊,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怎麼上了馬車,甚至連告別的話也忘了說。

他本來是穩居上風,終於在花景鈺面前揚眉吐氣,可只是一瞬竟然全部翻盤,他反倒成了那個無比丟臉的人。

國子監啊,那可是他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花文宗和梅雪兒看著馬車遠去,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說什麼呢?這會兒梅雪兒和花景耀的感覺一模一樣——才剛剛在楊倩柔那裡找到一點兒勝利,轉眼就被扳平了,甚至又處在了下風。

至於花文宗,卻也很快推測出了事情的大概。想要進國子監,就必須透過學政那一關,如何能夠從那麼多優秀學子中脫穎而出?若是有人引薦,自然是事半功倍……

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這清平縣城裡有哪個有名望的人可以為景鈺引薦。

此時他的心情很有些矛盾,以大兒子的資質再加上刻苦,進了國子監那就更加的如魚得水了。這之後的路,自是再順遂不過。

這麼一來,兩個兒子之間的差距,明顯拉的更大了。這就好比押寶,本來覺得兩個兒子之間只是差了那麼一點兒,可因為某種原因,他所放棄的那一邊,卻迅猛升值。

後悔麼?目前還算不上。以後呢,那可就說不準了。

………………………

穀雨過後,便到了播種季節,今年容喜莊沒有種莊稼,但也同樣繁忙。蠶正在一天天長大,需要的桑葉也越來越多,光是採桑都要早晚兩次才成。

桑園由石大力暫時負責,但領著幾十個人每天繁瑣的事情還是很多,時不時要向花容彙報。再加上蠶室那邊,蠶不斷生長,問題也是層出不窮,作為一個養蠶新手,但是靠著一本粗糙的“養蠶指南”,實在是很不夠看。

雖不至於焦頭爛額,卻也是心力交瘁。

是以,當花容看到花明珠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當真是打心眼兒裡高興。

“你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早前花明珠還寫信抱怨,說是大哥走後她娘注意力就開始轉移,整日裡逼著她去相親。

對此,花容很是唏噓,畢竟她也有那麼一段“痛苦”的日子。

“對啊,我留了封信,就悄悄跑出來了。”

花明珠實在是苦不堪言,自從大哥離開之後,她就成了家裡的重點關注物件。

相親還有機會嫁出去,不相親卻是萬萬不可能嫁出去的。一次不成,那就十次,再不就一百次,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好的。

以上,是楊倩柔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