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環到底還是孩子心性,一開始放不開,後來也玩起來了。

此時,亭子裡便只剩下花楊氏和丫鬟春鶯。花楊氏同她道:“你也出去,同她們一道玩吧!”

春鶯卻搖搖頭,笑著道:“我在這裡陪著夫人吧!”

花楊氏點點頭,坐在爐子旁烤著火,心下盤算,春鶯這孩子委實不錯,兒子也不小了,等明年春闈之後,倒是可以把她收房。就算不急著娶妻,身邊也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侍候著。

只要雪足夠深,堆雪人其實沒有什麼難度,幾個人不一時便堆了三個出來。花容端詳著自己那個,胖胖的身體,圓圓的腦袋,眼睛和嘴巴是心月用炭條畫上去的,倒也像模像樣。

再看其它兩個,除了個頭大小有分別之外,樣子卻是差不多。

她想了想,又將遮雪的斗笠給自己這個雪人戴上,笑著道:“我這雪人就叫——蓑笠翁。”

正說著,突然覺得後脖頸一涼,轉過頭去,就見花明珠右手一個雪團,正站在後面衝著她樂呢!

花容眼一眯,也彎身團了一個,朝著花明珠砸去,不偏不倚正正砸在她風帽上。

“好啊,你敢砸我!”

花明珠也不示弱,團了一個還擊,卻不想失了準頭,這一下便砸在了不遠處的花景環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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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將臉上的雪抹去,也捏了雪團,去砸他姐姐。

不一會兒,底下便混戰起來,但見雪團滿天飛,哪管她丫鬟主子的,先砸了再說。

玩到最後,反倒是花景環“得勝”的次數更多,此時他臉上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興奮,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花楊氏還是頭一次看小兒子笑的這麼歡快,要不是老爺明知道環兒資質不佳,還對他要求的如此嚴格,這孩子何以會那般自苦?

這麼想著,對花文宗的怨懟又加深了些。

“都進來,先喝碗薑湯去去寒氣。”

鄭秉仁煮了一大鍋薑湯,分派兩個小廝送了過來,一碗熱辣辣的薑湯灌下去,幾人鼻尖都冒了汗。

花容瘋玩了一場,肚子早餓了,正好暖鍋也備好了,幾個人便圍坐在一起,熱熱和和地吃起來。

四個丫鬟自然不能和主子一起吃,得了吩咐徑自去了廚房。

亭子裡,便換了絲桃和絲蘭侍候著。

吃的正酣暢,雲棲梧打著一把綢傘,不緊不慢地從遠處走來。大概是天氣實在太冷,他今日難得的,換了冬衣。

“雲姑爺,快來坐!”

花楊氏看到雲棲梧,笑著招呼道,其實兩人從未說過話,只在花容出嫁的時候見過。

“三姐夫!”

景環忙放下碗,站起來行禮道。只是他嘴角還有油漬,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反倒可愛。

“他不愛吃暖鍋,咱們只吃咱們的,不用管他。”

花容笑道,亭子裡都是女眷,景環還小,便只有他一個大男人,留下來只會不自在。

雲棲梧點頭,他本意也是來問候一聲,花楊氏怎麼說都是長輩,他一個長輩總是要來見禮的。

等他離開後,花明珠才道:“三妹,二姐敬你——以前我那些胡說八道的混賬話你都忘了吧,我瞧著,妹夫倒是比先前那個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