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樂極生悲(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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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睜開眼睛,入眼一片天青色,發呆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雲棲梧衣服的顏色。
然後,她就發現,兩個人是抱在一起的。應該說,是她死死環抱著雲棲梧的腰,由此推斷,眼下這種姿勢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花容趕緊撒手,只覺得胳膊一陣痠疼,也不知道這個姿勢抱了多久。甫一抬頭,就和一雙冷沉的眼睛對上,此時兩人離的前所未有的近,她忽然發現——
雲棲梧除了聲音好聽,還長了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在略有些昏暗的光線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眼若流星,眸清若水,只是這水卻是能凍死人的寒泉。
花容往日裡沒覺得什麼,這會兒卻看著他帥氣了幾分。心跳不自覺加快,臉也有些熱,她心說壞了,壞了——兔子可不能吃窩邊草!
這麼唸叨了幾遍,心跳恢復如常,這才坐起來,笑著道:“青嵐他們呢?走了沒有?”
雲棲梧也跟著坐起來,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知道。”
花容起來換了裙襖,又喚了心月過來問話。
“林縣令和夫人走了有半個時辰了,洪姑娘前後腳也走了。”
心月一一回道,見花容髮髻有些亂,又幫她散了髮髻,重新梳理。
“這要是讓杏兒見著,該笑了。”
花容坐在妝鏡前,看著心月給她梳頭,平日裡心靈手巧的一個人,梳頭髮卻不得章法。
後來一想,樓心月原本是官家小姐,從來都是別人給她梳頭,這給人梳頭自然不熟練。
心月梳頭的手頓了一下,淺笑道:“奴婢是手生了些,莫說比不過杏兒,便是連老爺也趕不上。”
出門幾日,花容的頭髮,後來便都是雲棲梧給她梳的。杏兒知道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花容不知道怎麼有些不自在,臉上熱度又升了些許,未免被人看出來,故意板著臉道:“好啊,你這是拿我打趣呢!”
“什麼打趣?”杏兒走進來,看到心月笨拙的樣子,臉上笑容加深,搶了她手裡梳子道,“還是我來吧!”
花容但笑不語,任由杏兒給她梳了一個墮馬髻,鬆鬆地垂在後面,又從洪雪嬌從來的絹花裡揀了一朵牡丹戴上,立時多了幾分貴氣。
“姑娘妝匣裡也有絹花,樣式和做工都挺好看的,只是比不得洪姑娘送的這幾朵。”
杏兒左右端詳一番,對自己的手藝大為滿意,只是可惜了匣子裡那幾朵絹花,只怕以後都難見天日了。
花容聞言,將妝匣開啟,果然在最底下發現兩朵絹紗做的梅花,雖不如她頭上所戴這般栩栩如生,可也十分別致。
她拿了一朵,給杏兒插在發上,果然是又嬌又俏。
“這個,你也收著吧。”
花容猶豫了一下,將另一朵絹花放在樓心月手上,知道她見過的好東西多著,這樣的絹花只怕還不入她的眼。
樓心月卻沒有去接,只笑著道:“夫人能不能也給奴婢戴頭上?”
她這樣說,便是認了命,京城裡早沒有了樓府的樓大姑娘,她如今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婢女。
只是唯有一樣不甘心——樓家的冤案,只怕再沒有昭雪的一日。
花容微微嘆氣,將絹花插在她鬢邊,心中倒是生出一絲憐惜來。
大口吃肉,小口喝酒,一時快意,下場就是——胃疼!
花容疼的蜷縮著身子,臉色蒼白如紙,實在是太疼了,就像是有刀子在胃裡來回倒騰。
“姑娘,你忍著點兒,大夫馬上就來了。”
杏兒慌亂地給她拭著汗,力圖鎮定,捏著帕子的手卻有些抖。
花容一聲不吭,死死拽著被角,等著疼痛緩下來。胃痛她以前很熟悉,只要熬過這一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