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容打發了杏兒去睡覺,她自己則點了蠟燭,隨意拿本書打發時間。

待蠟燭燃了過半,窗戶晃動,跳進來一個人。

“你總算來了。”

花容等的都快睡著了,擦擦嘴角,還好沒有流口水。

“讓你久等了。”

雲棲梧站在窗邊,視線無意掃過桌上的書,乃是一折坊間常見的話本子。

“你哪兒來的銀子買衣服?”

花容早就想問了,當初這人身上除了幾瓶藥,什麼都沒有,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她當初走的急,也忘了給這人留銀子。

“剩下的藥賣給了回春堂,六兩銀子。”

雲棲梧思忖著,明日裡還要去成衣鋪子一趟,再買一身替換衣服。住在花府,“未來岳父”的衣服,他是不能再穿了。

“那,這裡是五十兩銀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子。”

花容遞給他一個小香囊,她收攏了一下,總共也只有這些。原身從前不愛出門,需要什麼都是打發下人去買。

“不需要。”

雲棲梧直接拒絕道,他現在有住的地方,吃飯也有人管,根本用不到銀子。

“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去茶樓喝喝茶聽聽評書……或者到勾欄瓦舍看看雜技聽聽曲兒,再不然去馬球場下個注之類……”

總之,有趣的事情很多,能花錢的地方就更多。

花容覺得他們之間現在應該算是僱用關係,類似於花銀子僱個男友假結婚,雲棲梧一直很配合,她總是要大方一些。

“……”

雲棲梧只是看著她,花容說的那些消遣,他二十四年來從沒有過。

“那你的興趣是什麼?你平時最經常做的。”

花容說完又覺得不大對,經常做的事情,有時候並不代表喜歡。

“看書”——兵法書……

“練劍”——提劍殺人……

這兩樣,是雲棲梧受傷之前最經常做的。至於是不是興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文武兼濟,不錯!”

花容勉強笑著道,卻又有種果然如此,他本來就是這麼悶的感覺。

“容姑娘,可還有事?”

雲棲梧深以為,夜探深閨已然不妥,更何況是久留?

花容深吸一口氣,冷不丁道:“棲梧。”

雲棲梧心頭微動,之前花容喚他雲棲梧,倒也沒有什麼感覺。只這棲梧二字出口,卻瞬間覺得距離拉近了許多,透著幾分親暱。只是不知道,這般喚他卻是為何?

花容見他一臉不解,笑的十分端莊優雅,語氣卻帶著幾分哄勸:“來,你也試著喚一下我的名字。咱們馬上就要成婚,容姑娘這個稱呼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雲棲梧想了想,連名帶姓喚一聲花容?這樣是否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