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要不要臉?

這種話她都說的出來,但凡是她用腦袋想一想就會知道自己不在這裡,必定就是去找二妹了,現在卻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覺得這裡還算是家嗎?”寧筱芸冷笑著反問道,“以前,這裡是我們的家,但是現在,你親手毀了這一切。”

“你……你……”

陳氏萬萬沒想到這些話是從寧筱芸口中說出來的,當下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了半天也沒有再多說出一個字來。

“我怎麼了?我說的這些難道不是事實嗎?昨天大年三十我的確是不在家,可你明明知道我是去找二妹了,結果你現在還在說這些話,要是被別人聽到,我還要不要活?”

此時此刻,寧筱芸的心也寒了,她們說親人,是母女,可她娘說起話來卻是這樣的不管不顧,要有心人拿她這話來做文章,她只有以死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這世上有這樣對待自己女兒的人怕也是不多吧!

恍惚間,寧筱芸好像又想起了那個時候她們剛剛被寧家老宅的人趕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二妹還是恍恍惚惚的,小弟也病著,她一個人手足無措,而她娘呢,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對她們幾個孩子完全是不管不顧!

或許,她娘這樣對待她們並不是因為後面的變化,而是一早就是這般的,只是以前沒有刺激,未曾觸發吧!

想到這裡,寧筱芸只覺得好像開啟了什麼思緒的大門一般,自嘲的笑了一聲。

是了,二妹保她衣食無憂,到頭來都沒有得到過她一句好話,更何況是自己了。

低著頭又往裡面走了幾步,寧筱芸總算是轉過頭來看著陳氏,只是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已經又變得十分的平靜了,“對了,有件事我還忘了說,就在昨日,王爺親口賜婚,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嫁人了。”

說到這裡,寧筱芸頓時有了鬆了口氣的感覺,在此刻之前她可能還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成親並不合適,可現在她卻覺得這個時候是再好不過了,因為她不知道繼續再在這個家裡待下去,自己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嫁人!你嫁什麼人!”陳氏跌跌撞撞的上前拉住寧筱芸的胳膊,眼中的憤怒顯而易見,“我是你娘,你的婚事都不曾經過我同意,你竟敢說什麼嫁人,還說我不顧你的名聲,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賜婚。”寧筱芸冷冷的丟下兩個字,拉下陳氏的手就回了房間。

賜婚完全可以跳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陳氏縱然再想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一個脫力,陳氏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孩子,竟一個個都要離她而去,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院外敲門聲響了一聲又一聲,陳氏都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雙眼空洞。

門外,範嬸兒帶著家人前來拜年,現在村裡的人都不太理會她,就算是村裡傳的那些話也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可再怎麼說她們也是多年的好友。

“可能不在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改日再來。”範嬸兒的丈夫孫大叔見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出來說到。

範嬸兒又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無奈的嘆了口氣,“哎~也只能這樣了。”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不管是作坊還是合作社又重新開工,不過今年開工之後,大家又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話題。

“你們知道嗎?今年陳氏那邊除了範嬸兒家,其他一個人都沒有過去呢。”

“聽說了,要我說啊,根本就沒有必要去,你們說說以前你們知道她說是那樣的人嗎?竟然會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來。”

“可不就是嘛,還好她家幾個孩子都是明白人,更是慶幸咱們這寧姑娘自己有本事,不然的話這些歌作坊落到她的手上,我們就等著好回家喝西北風吧。”

“就是就是呢,這人吶~~~”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悄悄的響在作坊和合作社的每一個角落,換成以往的話早就已經有管事的人過來讓她們不要議論這些了,可現在是在說陳氏,管事便就由著他們去了。

寧子柒這邊,山上房子擴建的還有些收尾的工作也在繼續著,只不過酒莊那邊還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完工。

可在那之前,還有件事是需要急需開工的。

“你還記得幾年前去過鎮上拉過果苗的那個倉庫嗎?”寧子柒讓人將王山峰找了過來。

“姑娘,記得的,可是要去拉果苗?”王山峰問道。

寧子柒點了點頭,“酒莊那邊不是建成個房子就可以了的,是需要大量的葡萄來釀酒,王爺幫我又找了不少的果苗回來,明天一早你就帶人去把果苗全都給我拉回來,這一次比上一次的果苗要多,你多帶些人和牛車過去。”

“好的姑娘,我知道了。”王山峰領命退了出去。

這件事他之前做過,也算是有了經驗,當天晚些時候,王山峰就把明日要去拉果苗的人都點好了,也將寧子柒這邊所有的牛車都空了出來,就是不知道十幾輛夠不夠了,最後想了想他還是又去了村裡一趟,找村民又借了好幾輛的牛車以備不時之需。

在交代完王山峰之後,寧子柒孤身一人去了鎮上,之前的那個倉庫她早就買了下來,那個位置她是十分滿意的,倉庫的面積也不小,剛好合適她做這些偷天換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