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走後,船長身體也開始不好,爸爸說它老了,已經是高齡老狗了,不能跟我們搬到玉城,就寄養在小姨家,我擔心它會捨不得我。

——我好想船長啊,可是我離開臨海時它都沒有挽留我,小沒良心,不對,老沒良心的狗狗!好歹生活在一起這麼久,它肯定都不知道我走了吧!它會不會記得我啊,它會不會想我啊?你不知道,溫牧知,船長好可愛的,我看電視,它就坐在我旁邊一起看,我笑它也汪汪,爸爸工作忙,都是它陪我。

臥室裡,蘇柔柔躺在床上,一天都沒吃飯。

她好像也感覺不到餓,一想到船長就掉眼淚。

房門被敲響,蘇爸爸在外面喊她吃飯,沒理。

簡姨又敲門。

“柔柔,出來吃一點吧,把門鎖上不吃不喝的也不想上廁所嗎?”

蘇柔柔想著就是憋死也不出去,她至少目前不想看到她爸爸。

簡姨在門外搖搖頭,小聲說:“牧牧,你來勸勸吧,柔柔以前沒那麼倔的。”

她看著餐桌前喝悶酒的男人,“老蘇,你也少喝點,這事本來就你做的不對,船長也是家裡的一份子,不見了也要說一聲啊,瞞著算怎麼回事?”

“哼,在她眼裡可能那條金毛比我還重要,小丫頭翅膀硬了,一個人偷跑回來,我在臨海差點心髒病都犯了!”蘇爸爸把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杯中酒蕩出來,撒了他一手,看得出來他脾氣也上來了,可蘇柔柔到底是他親閨女,“我就這麼一個丫頭,我還能害她啊,我這心裡也難受啊,船長我是看著長大的,那也是她媽抱回來的,”蘇爸爸捂著臉,“不說了不說了。”

一陣哽咽。

簡姨坐到他身邊,擦著桌子,右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慰道:“老蘇,孩子都在這呢,聽了笑話不!你少說幾句,有牧牧在,你放心。”

簡姨給溫牧知使眼色,他明瞭。

溫牧知默默嘆著氣,敲門。

他對著房門說:“蘇柔柔,你要是想出去散散步,我在樓下等你。”

蘇柔柔躲在枕頭下,捂著腦袋,眼淚嘩嘩流。

門外溫牧知說的話她聽清楚了,坐起來半天沒動。

手機收到幾條微信語音。

她淚眼婆娑的滑開螢幕。

小牧牧:今晚難得月色不錯,下來走一走吧。

附帶一張月下背景圖,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蘇柔柔抹了把眼淚。

小牧牧:我在樓下等你,你來了我再走。

大有她不去他就不走的架勢。

蘇柔柔下床穿衣服,頭發亂糟糟的,睡了一天還有點油膩,她又想哭,別的小姑娘十七八歲過得開朗又美麗精緻的,她怎麼越過越邋遢啊。

心裡越發堵得慌。

她走出臥室門,簡姨喊她一聲她也沒應,便直接走出了大門。

稍微用力摔上了門,蘇爸爸也跟著嘆氣。

簡姨說:“老蘇,等她回來,你道個歉。”

蘇爸爸說:“我看那丫頭就是叛逆期,不服管教了!”

簡姨拍著他的手背,“你有錯再先,即便是她也有錯,你也應該道歉。”

父母與孩子應該互相尊重,誰錯誰道歉才對,而不是一味的指責或者逃避。

在這一點上,溫牧知也認同。

蘇柔柔隔老遠就看到了溫牧知,他站在原地逆光看她。

“下來了?”兩人走近些,溫牧知想要摸她的頭,結果被她躲開,“生我氣?”

蘇柔柔有氣無力的搖頭,“沒,我生你氣幹啥!”

“那躲我做什麼?”

蘇柔柔小聲解釋,“我頭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