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問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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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的時候,陸景洵沒有和溫淺共乘一駕馬車,而是自己坐了一架,留溫淺和青梧坐了坐一架。溫淺對此也樂見其成,如此她還不用一路上都面對著陸景洵那張冰塊臉。
到了宮門口,這次許是因為陸景洵在的緣故,馬車沒有被攔下,暢通無阻地駛進了皇宮,溫淺不禁想到上次自己獨自一人進宮的時候硬生生走了那麼遠,腹誹道:“這些守門的侍衛還真是狗腿,欺軟怕硬。”
此時還未到晚宴開始的時間,陸景洵便命陸行直接去了太後的長樂宮。
兩輛馬車同時停在長樂宮門口,陸景洵和溫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陸景洵依舊沒有要搭理溫淺的意思,邁著步子徑自進了宮門。
倒是沒想到皇帝也在,陸景洵剛走到大殿門口就聽見他略帶怒氣的聲音傳出來:“朕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太後病了不知道宣太醫?朕看你們一個個是不想要腦袋了吧。”
陸景洵英挺的眉頭皺了皺,沒等門口的小太監通報便抬步走進殿內,朝著皇帝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見來人是陸景洵,皇帝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揮手示意跪了一地的奴才都滾出去,然後對著陸景洵說道:“景洵來了,平身吧。”
陸景洵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長袍,問道:“不知皇上如此生氣所為何事?”
皇上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母後喘疾複發,這些奴才竟也瞞著朕,要不是朕今天恰好過來一趟許還被蒙在鼓裡。”
陸景洵步子大,從宮門口到大殿這段路溫淺被他落在後面長長一截,溫淺此時剛走進殿內,便聽到了皇上的這番話。
她伸手提了提裙子,跪在地下對皇帝磕頭:“臣妾參見皇上。”
皇帝此番是第一次見到陸景洵的新王妃,抬頭看了一眼將溫淺當空氣的陸景洵,挑挑眉:“南安王妃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溫淺被青梧扶起來,猶豫了半晌,還是說道:“臣妾剛剛聽皇上說太後患了喘疾,臣妾略懂一些醫術,不知可否讓臣妾瞧瞧?”
皇帝信得過陸景洵,自然也把溫淺當做了自己人,聽溫淺如此說,便直接領著她往太後的寢殿走去。
陸景洵不便再跟過去,站在原地意味深長地看著溫淺嫋嫋婷婷的背影,想著這個王妃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驚喜。
太後剛喝了藥睡下,未施粉黛的臉看上去很是憔悴,溫淺瞧著,很難將此時床榻上的人和前些天那個光是坐在那裡就不怒自威的太後聯系起來。
皇帝將床榻邊的位置讓給溫淺,溫淺在宮女剛搬來的凳子上坐下,怕吵醒太後,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太後的手從被子裡抽出來,又搓了搓手,待手上有了些溫度後才將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搭上去替太後診脈。
片刻之後,溫淺收回手,對著皇帝福身道:“皇上不必太過擔憂,太後的喘疾還不算太嚴重,臣妾為太後調理一段時間便可痊癒。”
皇帝帶溫淺過來時其實並沒有抱太多期望,畢竟太醫院的太醫都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此時聽她如此有把握,不由對這位南安王妃另眼相看。
“那母後的病便有勞王妃了。”
“皇上不必客氣,這是臣妾分內之事。”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從太後的寢殿走出來。皇帝看見候在一旁的陸景洵,心情頗好地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景洵啊,你這位王妃如此能幹,你可是娶了個寶啊。”
陸景洵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此時低眉順眼的溫淺,心裡坦然接下了這份誇獎,嘴上卻道:“皇上謬贊了。”
因為老南安王軍功顯赫,陸景洵自小便進宮成了皇上的伴讀,兩人如今表面上雖是君臣,私下關系卻親近得很,皇帝是為數不多瞭解陸景洵的人,只一眼便知道他此時心裡肯定偷著樂。不過他也不拆穿陸景洵,笑了幾聲後吩咐身邊的公公擺駕正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