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鄭雪城和奉姜,相非和吳纓也在,兩隊人勢均力敵,一場馬球賽打得勝負難分,最後雲月帶領的隊伍贏了,另一隊卻也打得痛快。

這幾日少雨,空氣裡都是幹燥的塵土。雲月下馬時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轉頭去尋那目光,見到幾個小兵在對著她笑,其中一個的牙齒尤其白。她回以一笑,轉頭與隊裡的人慶祝去了。

“這種時候,還真不能把小雲當女人看。”鄭雪城今日在雲月手下贏了,高興得直拍雲月馬屁,“咱們小雲這騎術,比我驃騎軍中最勇猛的將士都精湛。”

“誒誒,小雲什麼時候成你們的了?”奉姜輸了,看不得鄭雪城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兒。

“小雲今日就是咱們的!”鄭雪城可不理會奉姜話裡的話,“改日來教教驃騎軍的兵,我給你發軍餉!”

雲月笑他發不起,他更來勁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算,最後開始同雲月講價。

鄭雪城笑鬧起來沒個正形,還未走出岐城守備軍校場,天就快黑了。

到了軍營門口,不遠處官道上一輛馬車停在路中間。一群人見了立馬噤聲了。

奉姜用手肘捅了鄭雪城一下說:“還敢不敢說小雲是你們的?”

周曠珩從馬車裡下來,向這邊走來,雲月也硬著頭皮向他走去。

“王爺……”雲月垂著腦袋,

“本王先前同你說過什麼?”周曠珩冷著臉,語氣也很冷肅。

“我錯了……”雲月說著去拉他的手。

周曠珩讓她拉著了,卻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不遠處的幾個人看著這一幕,都埋著頭抿嘴笑。

“既然你們這幾日頗閑,明日回營準備各軍協作演練。”周曠珩對偷笑的那些人說。

那幾人聞言,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值當啊不值當……

兩人上了馬車,周曠珩坐在正位,雲月縮在角落,卻是正襟危坐。

“王爺。”雲月笑得甜甜地對周曠珩說話,“你猜今日誰贏了?”

周曠珩沒有接話,眉頭微皺著,雲月繼續說:“當然是我又贏啦!你的那些部下都說我可厲害了,鄭雪城還讓我去教導驃騎軍騎術呢。”

“你說我去不去?”雲月看著他,眸子亮亮的。

周曠珩看了她一呼吸,終於開口了。

“過來。”他說。

他的話音剛落,雲月臉上就綻開了笑,她迅速蹭了過去,沒臉沒皮地主動抱上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膛,捱得緊緊的。

雲月的味道和溫度包圍過來,周曠珩的臉色幾乎是瞬間由陰轉晴。他摸著她的腦袋對她說:“開心嗎?”

“開心!要是你也在就更好了!”雲月很狗腿地在他胸前說,因為臉貼著他的胸膛,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日後本王有空便時常帶你出來玩。”周曠珩抬手將雲月往懷裡裹緊了些,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說。

“好啊好啊。”雲月很開心,在他懷裡蹭了蹭。開心過後腦海裡卻浮現出今日周曠珩放入抽屜裡那張摺子。

早上,荀院裡彌漫著輕霧,幾抹綠影在霧中浮動。臥房裡睡著的人慢慢轉醒。

輕靈的鳥鳴聲傳入耳際,雲月眯眼鎮定了會兒,才聽見院裡有衣袂翻飛的響動。今日她又起晚了,也不記得周曠珩是否有叫過她。

雲月走到門口,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周曠珩見了她,對她牽唇笑。雲月看呆了一瞬,一下就清醒了,他讓她拿汗巾來,雲月乖乖地去了。

她回屋,走到廳裡時停了下來,瞥了一眼書房,眼睛掠過書案。

抽屜沒有上鎖,雲月蹲下,抬手捏住了拉扣。

最終她還是沒有拉開抽屜。

午後,兩人偎在一處看書,雲月在周曠珩腿上睡著了。等她醒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她抱著周曠珩的腰,周曠珩一寸也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