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中的毒被一位京城來的神醫治好了,神醫還留下了可以隨身攜帶的解藥,讓他們在戰場上也能及時救治,不至於傷亡慘重。

知道這個訊息後,雲月寫了封信給她二哥。雲起收到信後,皺眉搖頭,跟他爹說:“爹,還是沒瞞住。”

雲堂沒說什麼,揹著手去逗孫子了。

雲月傷好後,韓方即刻就來探望,小鴣卻死活不讓他進院門。韓方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有辦法,直到雲月幾日後回了軍營才跟她說上話。

“你的傷如何了?前幾日你的家人來了,我也沒幫著照顧你。”韓方有些不自在道。

“全好了。”雲月看著他說,“多虧了你。救命之恩不言謝,晚上請你喝酒。”

韓方笑笑,還想說什麼,雲月卻轉身往梁將軍帳裡去了。

梁旭空狠狠數落了雲月一頓。

“你命真大啊,草原上有韓方捨命為你,回來了又有人精心呵護,你是仗著你自己命大無法無天了!”

雲月小聲辯解了幾句:“我就算死也值了……”

“放屁!”梁旭空雖混跡軍營多年,但儒將出身的他,極少說粗話,吼完他自己也覺得激動了些,隨即冷笑道,“你也不想想,你死了,有多少人替你陪葬!”

聽聞此話,雲月眯眼看他。

梁旭空輕咳一聲:“首先就是你帶去那兩個漢子。”

“少來!”雲月敢打賭,他知道得不少,但她現在不想追究這些。

“你這什麼態度?我好歹是……”梁旭空外強中幹道。

“我有個全殲犬戎的計策,聽不聽?”

“什麼?”他終於正色起來。

“我想到辦法讓犬戎部族聚起來了。”

“什麼辦法?”

“軍機。”雲月勾唇笑。

“不說算了,諒你個黃毛丫頭也想不出什麼行之有效的主意。”梁旭空裝作不在意,走到案前坐下要寫東西,“走吧,你的兵等著看你死活呢。”

雲月卻走到他案前搶了他手裡的筆,在紙上寫了四個字。

看到那四個字,梁旭空疑惑了片刻便恍然大悟,他抬頭看了雲月半晌。

“然後呢?”梁旭空問。

“一舉殲滅。”雲月說了四個字。

“北疆軍沒這個實力。”梁旭空皺眉道。

“到那時,北疆軍實力定然勝於他們。”

“全殲敵人,至少應有三倍於對方的兵力,否則便是沒有十足把握。按如今北疆軍的兵力,只怕即使贏了,也是慘勝。”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北疆軍若世世代代陷於戰火,你難道忍心?”雲月皺眉道。

“我不忍心,可我更不忍心看我北疆軍民一戰盡滅,犬戎人也是人,你這種滅族的做法,也太狠了。”

雲月看著梁旭空,彷彿不認識他。

“別這樣看我,我也是為了北疆百姓好,一戰拼個同歸於盡,還不如連綿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