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還未站穩,雲月便從馬背上跳下來。

絕城大營戒備森嚴,立馬有三個守營小兵橫著長槍過來盤問。

“什麼人?做什麼的?”其中一小兵虎目圓瞪,死死盯著雲月。

雲月扯下腰間銅牌,放在小兵的灼灼目光處:“我要見王爺。”

小兵看了那令牌足足三個呼吸,才慢慢收了兇狠,頓了片刻朝雲月行禮:“王爺未時初帶了驃騎營和親兵出去了。”

聞言雲月臉色陡變,她看了看天,日頭開始西沉,已到酉時。

“王爺去了何處?”雲月問那小兵。

小兵被雲月陡變的面色嚇到,說話說得磕巴:“此……此乃軍機,卑職不知。”

“帶我去見相非。”雲月不說廢話,說完抬腳便往營裡走。

見這紫衣小公子不但拿著王爺的親令符,還直呼軍師大名,小兵深恐誤了軍機。他幾步跟上雲月,皺著一張臉說:“相大人在岐城,不在軍中。”

雲月頓了頓說:“吳纓呢?”

“吳將軍隨王爺一同去了。”小兵埋頭回答,不敢看雲月。

“刑將軍?”雲月耐著性子問。

“刑將軍!”小兵眼睛一亮,隨即又洩了氣,“將軍此時外出巡營去了……”

雲月想罵娘:“奉姜總在吧?!”

“在在在!”小兵頓時點頭如搗蒜。

“快帶我去!”

見到白雲,奉姜著實吃了一驚。

“你怎麼來了?”奉姜問,“王爺不是不讓你……”

“廢話少說。”雲月直接亮出周曠珩的親令符,“王爺去了何處?帶了多少人?”

奉姜本想再問,見了親令,硬是噎了回去。他看著白雲,滿臉疑惑:“王爺到鎮南橋見夷軍將領去了,帶了五百親兵,五百驃騎軍。”

聞言雲月心頭彷彿受了重重一擊,她面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

“怎麼了?”見雲月如此神色,奉姜也不禁緊張起來。

“洪阿基的目的不在別處,就在王爺。”雲月說,“他們要活捉王爺。”

“什麼?”奉姜震驚,“你如何知道的?”

“先別管我如何知道的,我以性命保證。”雲月說,章行逸雖然時而犯傻,但他在大事上不會犯糊塗。無論如何,雲月都寧可信其有。

“王爺已經走了兩個時辰,恐怕……”奉姜的聲音有些不穩。

“怕什麼怕!”雲月比他鎮定,“你手下有多少人?”

奉姜怔了片刻,隨即便領會到了她的意思:“不行,沒有主帥令符,我無法調動軍隊。”

“有王爺親令還要主帥幹什麼?”雲月收起南邑王親令符,撩開帳簾便走了出去。

奉姜跟上,拉著雲月,低聲吼道:“你這是假傳軍令!”奉姜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假傳軍令罪,輕則一人淩遲,重則滿門抄斬。

“我有這個。不是假傳。”雲月沒有功夫與奉姜解釋,她把脖子上一塊玉墜拿出來遞給奉姜,“拿著這個,先派人去追上王爺,若是趕得及,就說是白雲說的,讓他即刻回來。”